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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我怎么心里忽然酸酸的?”王佑鑫抽一抽鼻子,“我也是。”班杰明哀声叹气。“你们觉不觉得咱们好像在嫁女儿?”

  “的确。”三人心有戚戚焉。

  基本上,他们并会不讨厌贺羲平,相反的,他们满欣赏他的忠厚老实和大智若愚。只是长久以来,不管他们身旁是否有女伴,大伙儿自幼便已习惯当她的守护使者。如今这个担子要换人,感觉还真有些舍不得。

  班杰明形容得没错,俨然做父亲的送出心头肉。

  “我以后不要生女儿。”那种痛苦,王佑鑫捱过这一次就够了。

  “你也得先生得出来再废话。”班杰明挑著一边的唇色哂笑。

  “去你的,老子今天回去就生给你看!”王佑鑫撇嘴接下战帖。

  这三天,水柔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监视她,一双目光不善的眼睛。

  她并没有向任何人提及,因为也许只是她的错觉,没必要再引起轩然大波。不过,她将不曾启用的保全系统打开,它和“七圣”总部与“天权”时焱所经营的保全公司皆有连线。

  “包裹!”辛苦的邮差先生,从门铃下的通话器布达他的神圣使命。

  “来了——”水柔疾步穿越庭园来到大门边,将私章由门上的眼窗递出去。“辛苦了。”

  “不客气。”对方垂著脸在拿单子,接过私章盖了印,又把私章还给她。“是大包裹喔。”

  “哦。”谁会寄大包裹给她?是住在美国的爸妈,还是快在花郁国定居的伊恩表哥?水柔打开门接过来。“今天怎么不是张先生送信啊?”

  张先生是固定送她这一区的驿使青岛。

  “他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代班邮差把包裹抱给她,低著的帽檐在他的五官上形成一圈黑影。

  “喔。谢谢……咦?这不是……”水柔注意到包裹上面写的不是她的名字。

  正要问,包裹的另一方勃然推来强劲力道,她猝不及防,节节向后颠踬了好几步,人和包裹才一齐跌坐下地,大门已砰地被人摔上,一把自制手枪随即架上她的太阳穴,整个过程全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

  “你……”水柔瞠目结舌,瞪著向来不被民众列入提防的对象。

  “不认识我?”他快速地从口袋中掏出黏性胶带,将她的双手反缠在后,再甩掉帽子露出他的獐头鼠目。“我就是你们处心积虑要找的阿海呀。”

  “是——你?!”水柔看过他的通缉照片。大概是逃亡的缘故,他比本来消瘦。

  “你尽管叫,我在这儿晃了两三天,知道你附近根本没邻居,那姓贺的也出去了。”阿海志得意满地把她拖到屋内。

  “你把张先生怎么了?”水柔几乎是像块抹布般地被丢进去。原来不是她的错觉,是他在监视她。她太大意了,得快想个法子脱身。

  “先管管你自己吧。”阿海狞笑。“不过……告诉你地无妨,我捅了他几刀,他目前应该躺在路边的某段山坡下。”

  “你想证明什么?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连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都能下毒手,这家伙不是变态是什么?

  “我要证明我比你们都聪明!”阿海切齿愤盈地甩她一巴掌。“哼,要不是你们两个坏事,我哪需要过现在这种生活?”

  结果,他俩竟比他远出风头,那教他怎么不呕?所以他要他们受到惩罚。“是我,是我让你们成名,是我!”

  “成名的方式不只这一种。”水柔吐掉口中的血腥。就有人这么不要脸,分明是做错里,却偏要为他的伤天害理冠上美名。

  “呸!”阿海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们害我有家不能回,工作也没了,还有一笔白粉的钱也没收到,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没有人害你,那些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该付出代价的人是你。”水柔心寒。

  “少废话!我先解决你,再来解决另外一个。”阿海张牙舞爪挥著手里的枪。

  “你这儿环境不赖嘛,人烟稀少又安静,若是死在这儿,恐怕要一、两个礼拜,才会被人发现吧?”

  “反正我是逃不掉,你何不让我死得明白点。”糟糕,他把她的手绑得太紧,她构不到手镯上的求援讯号钮,而保全系统的呼救开关又在对面……“你为何要杀了王阿富的太太?”

  “冲著美人的要求,我就好心告诉你吧。”阿海仰颈奸笑。“因为那个贱女人贪得无厌,知道我在贩毒以后,一直向我压榨了不少钱,后来竟敢威胁老子说要去报警。”

  “所以你就怂恿她和老公吵架,再藉机从她家‘大门’溜进去?”水柔不敢相信,仅是如此简单的理由,便可动刀杀人。

  “哈哈,不过你们猜错了,我不是从她家大门进去。”为了掌握敌情,他每天必看报纸,他俩的推论和警方的进展,报上日日刊了一大张。“我以前当兵是陆战队的,那么近的墙,用壁虎功爬起来太容易啦。”

  “哦?壁虎功?”不是猜错,是她和田老他们存心保留这部分,以免有人蓄意利用报纸的内容来假投案。

  “没错,你们没想到吧?”阿海踌躇满志,这表示他比他们聪明。“我先将她一刀一刀的砍,砍得她到后来叫都叫不出来。”他眼里跃著兴奋。“然后再脱掉衣裤和袜子,用塑胶袋一包,便穿著内裤爬回去,当然还有新袜子和新手套,这样才不会留指纹,我很聪明吧?”

  他猖狂地笑著。“你没看到那血喷得到处……哈哈,我那些朋友全不晓得,还在我家吃消夜呢,哈哈……”

  他又低声靠过来,仿佛在说什么大秘密。“第二天,我再拿烧纸钱的桶子,把衣服往里面一丢,就通通干、干、净、净。”

  “你若自首,检方或许会……”水柔皱眉。这人显然是丧心病狂。

  “你当我三岁小孩?省省吧,我是不会上当的啦。”阿海啧啧斜睨著她,他抬起她的下巴,眯著贼眼,发出淫秽的荡笑。“像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死了是有点可惜,干脆……嘿嘿。”

  他想在杀她前先玷污她!不行,她得尽量熬到贺羲平回来,他没有密码,在通过大门时,必会触动到保全系统。

  “你不觉得,在此无人观赏的地方,轻轻松松就解决我们,不是太没有成就感吗?”

  “你不用拖延时间。”阿海冷笑,开始剥开自己的裤头钮扣。

  “我讲的是实话,既然要做,何不做大一点?”对付这种心理不正常的败类,便要利用非常的心理战术。

  “做大一点?”阿海被她引出兴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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