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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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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好一个“有话聊”和“方便交接”。田老啤酒肚里酝酿的是啥诡计,她会不了解?还不是要为她牵红线,他想当她的媒“公”又不是昨天的事。 “你不是明天的飞机吗?”水柔边开车边将看过的纸条还他。 “对,我……提早一天来……”贺羲平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坐飞机?” “我有超能力呀。”水柔轻笑。 “真……真的?”贺羲平的表情是崇拜。 “当然是假的。”水柔眠著嘴,以免爆笑出来。“我是明天负责去接机的小偻儸。”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小。”贺羲平愣了愣。 “你的意思是我老?”水柔挑眉看他。 “不……不是,我的意……意思是……你很……”贺羲平连忙解释,但是人一慌偏偏就词穷。 “很什么?”水柔故意戏弄他。 “很……你……你……”贺羲平面红耳赤,当下变成大舌头。 “我怎样?”水柔逼迫。 “你很……很漂亮!”贺羲平被她问得急,想到什么就吐出什么。 “贫嘴!你又没戴眼镜,根本看不太清楚。”水柔嗔责,刚才上车时要不是她拉他一把,他还差点去撞树呢。 “真的,我……虽然看……看不清楚,可是像你……这么温……温柔的人,肯定很……漂亮。”他振振有辞。 “那可不一定喔。”赞美句她听多了,反应却未曾似现在一般,水柔一手捂著发烧的嬿颊,暗中庆幸他看不清楚。 “一……一定,你帮我……包扎时好……好……好……”贺羲平辩驳。其实透过他的瞳仁,她雍容的倩影不啻蒙了一层薄纱,感觉更具迷人的神秘色彩。 “说到包扎,你方才八成偷笑了好久,我居然在你的面前班门弄斧。”水柔觉得丢脸丢到国外了。别瞧他年纪经轻,人家在美国有名得很咧,光是医学博士证书就有三张,且张张均是美国最顶尖的学校,故他亦是法医人类学家。 “没……绝……绝对没。”贺羲平舞著手,拚命否认。 “还说没,你那时怎不早讲?是想看我出糗呢,还是想看我出洋相?”水柔嗔怪,基本上,出糗和出洋相是同一回事。 “我没……没……没……”贺羲平垮著唇,只差没哭出来。 “好啦,我跟你闹著玩儿的。”水柔笑。 该说他老实,或是骂他笨?旁人见了她早口水流满地,恨不得马上套出她的生辰八字与祖宗八代,而这小子居然至今连她的芳名都没问。 她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我是水柔。” “啊……你、你好。”他犹豫片刻,才受宠若惊地和她握了一下,又速速收回去。 “你好。”水柔窃笑。他的手心都是汗。 “水……水柔。”贺羲平低声咀嚼一番,接著对她露出编贝臼齿。“好听,人……如其名,似……水柔……情,大下……至柔乃为……水。” “谢谢,想不到你对中国文学也有研究。”好干净、真挚的笑容呀,水柔几乎看呆了,她讷讷地撇回头看向前方,一池春水莫名地荡起涟漪。 老天,他拙得可以,而且两人认识也不过两、三个小时,她怎么会……“不……”贺羲平害躁地搔搔头,不懂她干么要谢他。 “你有没有检验过你的微血管?”水柔忍不住又逗他。说真格的,她实在很难把他和传真资料上面的“大才”、“办案利”……等等形容词凑在一块儿。 “为……什么?”贺羲平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 “探讨你为何那么会脸红啊。”水柔揶揄。 “原来……如此,我回去就……就检验……看看。”贺羲平大彻大悟地击著大掌。 “记得告诉我结果。”水柔啼笑皆非。他真的会是少数享誉美国警坛、在FBI占有一席之地的华裔菁英吗? “好。”贺羲平没有迟疑便答允,紧接著他拿出纸和笔,时而专心书写,时而垂眸沉吟。 “你在做什么?”水柔捺不住好奇。 “把要检验……的项目……写下来。”贺羲平应得天经地义,丝毫不认为有何错。 “喔——”水柔转了转眼珠,险些撞车。 *** 水柔停住车,考虑该不该唤醒旁座睡到打著轻鼾的贺羲平。 鬈曲乱翘的墨发全集中在他的头顶上,绕成一圈又一圈的圆轴,露出他整个耳朵和有棱有角的下巴弧线,几绺叛逆的尾端不时随风撩过他的颊骨,大概是觉得痒,他用手拂掉,抓一抓,继续沉眠,风再吹,发丝再飘,他再用手抹脸,就这么连著好些次,他皱著眉,恍如有飞蚊在扰他清梦地挥挥手,俨然那样的无声抗议,便能得到安宁。 “嘻。”水柔发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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