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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嫉妒莫名其妙充塞她的胸臆,她宁愿去学美发,也不许别的女人再碰他的一根寒毛。

  "O·K·大功告成。"水柔火速地清理现场,挥挥手道别。"不好意思让你等那么久,我不打扰啦!"

  时焱皱眉,和煦的眼神像是在怪水柔多事,目光移到她的身上,却又恢复惯有的冷漠,接着他不发一言地走到后院。

  怎么办?闻晓虹琢磨。

  "跟上去再说。"她对着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不要怕,你在荧幕上尽演夺人爱的坏女人,没理由下了荧幕就什么都不敢。"

  砰砰砰地冲出去,只见紧邻海滩的后院,有个简单的淋浴设备,想来是方便他在海中游完泳清洗之用。此时他工站在哗哗声响的莲蓬头下冲水,被褪去的上衣则是随手丢在一旁。

  落日的霞光在他顾挺的健躯上照出阴影,那块块分明的精壮肌键,恍若美术课素描用的石膏像,他闭目昂首任水自流的悠闲模样,令人心荡神驰到无法移开视线,并忍不住惊叹,这世上怎会有如许十全十美的杰作?

  水声乍止,他宛如一只刚从河里涉出的云豹,清清洒洒甩着头上的水,一颗接一颗的水珠瞬成自由落体往四处飞溅,他拾起挂在海滩椅上的大毛巾,轻松自若地擦着湿发走来。

  天哪,"出水芙蓉"是不是就像他现在这样?他打着赤膊、垂着水滴的慵懒貌,性感可口得叫人猛吞唾液,剪短的头发使他细致白净的绝俗五官无处遁藏,他漂亮俊美得令她不知所措,莫怪女人在他跟前都会变成花痴。

  "嗯?"他总算注意到她了,疑窦的斜睨似乎在问:你还没滚?

  "我……"她不该来的,早料准他不会有好脸色,可她的脚硬是不听使唤。

  "嗟!"时焱轻蔑地越过她进屋,上楼。

  她这么痴迷地瞪着他,是又想来玩挑逗的游戏吗?她不怕他真应她想而失去控制地强行占有她?

  失去控制?!他会失去控制?或是……他根本不想去控制?该死!他竟让她影响到他的心情,更该死的是他第一次兴起占有女人的狂欲!

  "你等等……"她这么曲意迁就图的是什么,她自己也弄不懂。

  她急匆匆地随他上楼,深怕他再度消失,没想到人眼又是空荡荡的一整层,宽广的坪数内只放了一张床垫,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取代了两面墙,从这儿望出去,可以俯瞰整片蓝蓝的海洋和远方的地平线,而夕阳的余晖正透过玻璃的纤维,撤红一室漾着海味的空气。

  猛抬眼,天花板竟然也是全部透明,染黄带紫或粉的云朵,正从她的头顶上缓缓飘过。

  躺在这样的房里,天空就在眼前,涛声就在耳边,该是多么惬意舒爽,心情会是多么畅快辽阔,倘使身边伴着心爱的人,那就尽善尽美了。

  心爱的人?

  闻晓虹游离的秋波很自然地回到时焱身上。这一瞥,瞳孔不禁放到最大,呼吸忍不住如海水倒灌。"呵

  他正和脱衣舞娘一样,沿路扔着褪卸下来的湿裤子,光……光……溜溜地当着她的面在换衣服!

  她猝地感到严重的缺氧,所有她迫切霜要的空气全哽于咽腔,心脏蹦得就要破胸冲出,脑里跟着一片空白,然后是眼前一暗。

  "喂?"时焱拍着闻晓虹的脸。想不到女人的肌肤是这么嫩、这么好摸……嗯,给她多捏几下。

  怪咧,都捏红了她尚能继续赖?

  "喂?"他不耐烦地再叫了几次。这又是她拐骗他的新把戏吗?

  总算昏睡的人儿悠悠苏醒了过来。迷茫中,闻晓虹眨着朦胧的双眼,不敢确定映在瞳孔中的俊逸美男子是不是真人,于是下意识伸手去抚他的玉颜。"嗯……王子?"

  王子?她募然弹坐起,慌惧地环顾四处"我怎么啦?"两颊好痛噢!

  "哼!"时焱冷笑。不愧是演员,装得还真像,只是他明知她在做戏,为何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儿是哪里?"她看着玻璃窗外的海洋和顶上的星空,再瞅着酷美的时焱,一幅养眼的画面渐渐回到她的脑里,她陡然赧红了脸。"我想起来啦!"

  她晕倒了,在看到他美如阿波罗的光裸躯体,她居然晕倒了,好丢人哟!

  "滚吧!"他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完,便背对着她躺下去入睡。

  对他来说,除了"七圣"的弟兄们,旁人之于他的眼中不过是街上的布景罢了,故他从不分心去管他们谁是谁,尤其是女人。可是为何他仅见过闻晓虹一次面,第二次再遇到时竟能认出她?又为何现在看到她,他不能维持早先的平静?

  "你一定要对我那么凶吗?"她感到万般委屈,酸涩的苦水挟着满怀的泪水忍不住潸潸涌出。"亏人家这几天那么拼命地找你……你不听我解释就跑掉,到哪里也不告诉我一声……"她干么抱怨得像个弃妇?"你就从没想过我会担心、我会害怕?"

  她在哭?时焱不禁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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