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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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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 通宝将他们买来的染品放在桌上,“其、其实这些染品也不差啊!料子好,颜色也不错,您看看这几块,和京城里有名的染坊比起来一点都不逊色。再说,我们凌记做的本来就是买卖,从江南进染品到京城销售利润也很高,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制做呢?”通宝壮着胆子道。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想要什么。”凌易烦躁的说。 “通宝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爷可以教导通宝啊!”胆小爱钱的通宝难得坚持一回。 “你--”凌易很难向他解释自己在拿到那荷包之后,心中所涌起的狂热和冲动。 “爷,您就……”听我一句吧!通宝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外面传来的惊呼声打断。 “哎哟!干什么?找死呀?” “你横冲直撞的搞什么鬼啊?!” “……” 出什么事了?凌易不经意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霎时,满街的繁色都入不了他的眼,他眼中只剩下那抹惊心动魄的艳红色。 “爷,您这是……”做什么啊?通宝惊呼一声,只见凌易敏捷的从窗口跃了出去。 “啊……” 街上的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惊叫连连。 一路跑来,紫染不知撞到多少人,招来多少骂声,可她管不了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快快…… “我和薛老爹好好的走在路上,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辆马车忽然冲了过来,幸好我跑得快,可是薛老爹就……”报信的大牛哥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道。 爹,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紫染心急如焚。 终于,从围观人群的空隙里,她看见了躺在血泊中的爹。 “不……”不会的!她无法将眼前这垂死的虚弱老人和那总是笑得很大声的爹联想在一起! 紫染的双腿忽然变得软绵绵的,她拖着脚步,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堆里,又像踩在自己血淋淋的心上。 “薛老爹,我把妹子带过来了。”大牛哥拨开那些旁观的闲人,大声道。 “染、染儿……”薛老爹困难的转过头,涣散的眼神稍微有了焦距。 “爹!”怎么会这样?!离家时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紫染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是他女儿吧?他一直在念着你呢!”一名为薛老爹察看伤势的好心大夫在她耳边轻声催促,“有什么话就快说吧!你爹恐怕没有太多时间了。” “没有……”太多时间? 不!爹只是去赶集!爹一会儿就能平安返家了!紫染猛烈的摇头,不愿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染儿……”薛老爹嘶哑的声音唤道。 “爹呀--”紫染大叫一声,扑跪在爹身旁痛哭出声。 “我苦命的染儿啊……”薛老爹抬起被鲜血染红了的手,吃力的抚摸紫染的头顶,就像她小时候他常做的那样。 这可怜的孩子从小就失去了娘,他们父女多年来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现在她又要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日子了。 “爹,你不会有事的,你别丢下染儿一个人啊!爹……” “傻孩子,生死有命,爹只是放心不下你一个人……”说着,腥红的血液从他嘴里涌了出来。 “爹,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紫染吓得大叫。 她用手捂住爹的嘴巴,却无法阻止不停涌出的血液,情急之下,她冲到大夫面前跪下,拚命的磕头。 “大夫,快救救我爹,求求您……” “唉~~不是老夫见死不救,实在是你爹的伤势太重了,我无能为力啊!”大夫要扶她起来。 “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她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将头磕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才没磕几下,白皙的额头就肿了一大块。 “我就老实的告诉你吧!他这身体一挪动就是一个死字,能拖到现在已经很不得了了。”大夫长叹一声,索性说实话。 “一挪动就是一个死字?!”紫染整个人如坠冰窟。 “唉!你还是想办法满足他最后的心愿吧!”大夫摇头道,用金针暂缓薛老爹继续呕血。 最后的心愿!紫染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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