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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就在你将军府的地牢里。”宫僖一向爱财,尤其这还是他辛苦了半个月才抓到的恶人,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他还是义不容辞的。

  “宫大哥,难不成你刚才带进来的袋子里装的就是……”舒宁臣醒悟道。

  “嗯。”宫僖颔首。

  “我欠你一个情。”舒致远拋下一句,就直冲地牢而去。

  “大哥,我也去!”舒宁臣也要跟去,却被宫僖一把拉住。

  不多时,溅了一身鲜血的舒致远冷着脸出来了。那噬血的样子让舒母和舒宁臣打了个冷战。

  “我已经替你备好干粮和马匹。”身为知己好友,宫僖自然知道他出来后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去君家破解这最后一个谜团。

  “谢谢你所做的一切。”舒致远点点头,转头对舒宁臣交代道:“皇上若派人来问,就说三天后我会准时带兵出征的。”

  “嗯。”舒宁臣点点头。

  “宫僖,帮我通知熊副将,就说我们在边城会合。还有,我要你替我保护她。”他严肃的交代道。

  “好。”宫僖点头答应。

  “驾!”舒致远纵马跑了几步,又折回来。

  “大哥,对不起……”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大哥,舒宁臣嗫嚅道。

  “这件事大哥也有错,是大哥给你立了坏榜样。”他伸出摸一摸舒宁臣的头顶,关爱一如从前,“就算歆儿不能原谅大哥,也是大哥的不对,和你没关系,你不必自责。”

  “大哥……”两行男儿泪顺着舒宁臣的脸颊落下来。

  “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娘。”舒致远交代。

  “是。”舒宁臣哽咽了。

  “远儿,我……”舒母亦泪涟涟。

  “娘,这件事我谁也不怪,只怪我自己。”谁教他一开始接近歆儿就不怀好意呢?舒致远苦笑了下,随即纵马而去。

  “宫大哥,你知道大嫂在哪里对不?”舒宁臣抓住宫僖的袖子,乞求道:“告诉我好不好?”

  “你想做什么呢?”宫僖有趣的扬起眉。

  “我想向她道歉,我……我希望她能重新回到我大哥身边,哪怕要我向她下跪我都愿意。”舒宁臣扬起脸,一脸哀求,“宫大哥,你带我一起去吧!”

  “贤侄,你就带臣儿一起去吧!”舒母亦道。

  看不出铁血将军的弟弟居然是这么单纯的人。宫僖有趣的忖道,“好吧!不过人家原不原谅你,我可管不着喔!”

  “谢谢宫大哥。”舒宁臣喜出望外,完全没想到自己将落入一个恶魔的手里。

  清晨,迷雾还笼罩着苏州城。

  城东凤凰街上的君府还沉浸在好眠里,却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粗粗的门闩居然被人踢断了。

  “出、出什么事了?”看门的程伯也顾不得穿戴整齐,慌慌张张的冲了出来,却惊见一名身材魁伟、面有病容的陌生男人站在大门口。

  “君贻斌在哪里?”看见程伯出来,他劈头就问。

  “呃——”程伯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一同出来的小厮就吓得将君贻斌的住处招了出来。

  “辅珩院!”陌生男人冷哼了声,迈开大步就往那边去了。

  “强、强盗啊!程伯,我们报官吧!”小厮抓着程伯的衣袖结结巴巴的道。

  “强盗?我看不像啊!”程伯也算是有些阅历,当下连连摇摇头。咦?这人的背影怎么这么眼熟?好象是……

  冲进辅珩院,踢开无数间房门,舒致远终于找到拥着美妾睡得正香的君贻斌。

  “起来!”他一把揪起了君贻斌。

  “啊~~救命,强盗啊!”君贻斌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个庞大的黑影,当下吓得魂不附体。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惊醒的美妾也随着喊个没完。

  “闭嘴!”舒致远干脆一掌劈晕那个聒噪的女人,冲着君贻斌狠狠喝一句:“我是舒致远。”

  “致、致远将军?你不是大胡子吗?怎么会……”君贻斌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呢!

  “告诉我你听到的一切!”舒致远将他再提近些,咆哮道。

  “什么、什么听到的?”这下君贻斌倒真认出他是舒致远,毕竟这么可怕的气势除了舒致远之外也没几个人会有了。

  “那天夜里,你究竟听见雅儿和君贻笑在说什么?”他凑在他耳边威胁道,“老老实实的招出来,不许有一句谎言,否则——”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当”一声,一张圆桌立时被劈成两半。

  “小、小的一定实话实说!”君贻斌这辈子不曾经历如此的威胁,当下双腿一软,一五一十招认了。

  那天他确实听见舒雅和君贻笑的争吵,只是,他擅自窜改了内容。事实上,不是君贻笑要对舒雅始乱终弃,而是舒雅承受不住内心的折磨,终于向他坦白自己的不幸。她希望他不要娶她了,君贻笑却为了她的名节执意要娶她。

  或许,几个月前舒致远还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执意要娶一个失节的女人,可是知道歆儿母女的遭过后,他已经能理解这善良男人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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