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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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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响应他似的,大雷雨下得越发狂肆了。 苏州的君家是当地的望族,也是有名的书香门第,历代都不乏以文章和书画闻名于世的君家子弟。而到了这一代,君家大少爷君贻笑的名声盖过了君家历代的祖先。 在苏州城只要提起“君大少”这三个字,每个人都会竖起大拇指赞“好”。 位于城东凤凰街的君家宅邸,更是苏州城的一大盛地。每天一大早就有人等候在君家门外,有些是为了一睹君贻笑的风采,有些则是为了求得他的墨宝,或是想和他切磋技艺等。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怀春的姑娘想要一睹传说中君大少的风采。 为此,君家的对面开了一家名叫“望君”的酒楼,其中二楼经过特殊的装修后,专门提供给那些不方便拋头露面,却又好奇心十足的大家闺秀。 据说舒雅就是在望君酒楼的二楼上,对君大少一见钟情的。从此她茶不思饭不想,心心念念的都是君大少一人。最后总算是天遂人愿,她如愿成了君大少的未婚妻。 这本是苏州的一段佳话,可这桩极富传奇色彩的爱情故事却在一夕之间破灭了!舒雅被杀,而凶手竟是君家大少。 凶杀案一发生,苏州城里就众说纷纭,各种传言都有,唯一共通的是,凶手是当场被逮捕的,人证物证俱在,罪证确凿不容凶手抵赖。 君贻笑因而锒铛入狱,君家上下一片愁云惨雾,连一向生意兴隆的望君酒楼也变得门可罗雀。 别说小姐们不再光顾望君楼,就连一般客人都少得不得了。 这天晌午,望君酒楼里空无一人,掌柜的都快倚着柜台睡着了,这时走进一个虬髯的汉子。 “哟!客倌,您远来辛苦了。”掌柜还没使眼色呢!店小二已经机伶的过来迎客了,“您往这边走。” 可那看似风尘仆仆的虬髯汉子竟看也没看他一眼,径自往二楼去了。 “呃,那是给小……”小姐们设的雅座。店小二才刚开口,便想起自君大少被捕后,二楼的雅阁也早就形同虚设了。 唉!少了到酒楼来望君的小姐们,他这个打杂的也少了不少收入咧!店小二忍不住叹息。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虬髯汉子冷睨他一样,冰冷的目光里满是煞气。 “没、没问题,您请这边走。”将毛巾往肩上一搭,店小二赶紧在前头领路。 不多时,两人已上了二楼。 由于二楼的窗子都是特制的,不需打开就能看见外头的景物,更奇妙的是,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头的人。 “客倌,您这边坐吧!这个位子视野最好了,以前舒小姐总喜欢在这里……”店小二才说了一半,就及时想起舒小姐已经死了,而君大少也已被押进死牢了。当下他讪讪的住了嘴,抽下肩上的毛巾开始擦起桌椅。 原来雅儿总是坐在这里的呀! 虬髯汉子──舒致远忍不住摸一摸妹妹曾经坐过的桌椅,一脸的眷恋之意。随即想起她的无辜被害,一度温柔的脸上立时生起一抹杀气。 “这──街对面就是君家吗?”说着,他推开窗子。 不知是他用力过猛,还是窗子长年不开而坏了,竟“匡啷”一声掉下半扇窗。 “是是是。”店小二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可是这虬髯客身上的戾气仍教他的心不由得猛跳一下。 “这些就作为赔偿好了。”“当”的一声,一锭大银扔在桌上。 “呃……”店小二眼尖的发现,这客人掌中的椅子扶手似乎裂开了。 “怎么,不够?”舒致远的浓眉蹙紧了。 “够够够,客倌,您要喝些什么?”店小二陪着小心。 “来一坛三月春,切两斤黄牛肉。”说起这三月春,舒致远就想起舒雅信中对这种酒的描述。 可惜现在酒仍在,人却已杳。想到心痛处,他的浓眉皱得更紧了,而眉间的刻纹也深刻得有如刀削斧凿一般。 虽然知道绵软的三月春搭配粗俗的黄牛肉,根本就是不伦不类至极,可──慑于这虬髯客的危险气息,店小二仍是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不多时,店小二战战兢兢的将酒菜送上楼。 “客倌,您的酒菜。” “拿着这块令牌到知府衙门,要他们派一队人马给我把对面的君家团团围住,准进不准出!”舒致远掏出一块黑黝黝的令牌,扔在桌上。 店小二接过令牌偷眼一瞧:致远。 天哪!莫非他就是传说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致远将军?难不成他今天是来为妹妹报仇的?店小二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当下不由得双腿打颤。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舒致远冷眸一扫。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店小二当下矮了半截,连滚带爬的冲下楼去。 冲得太急,一不留神竟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幸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及筋骨,只是他心里所受的惊吓也够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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