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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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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厅仅剩下段.临郡一人时,他的神情慢慢缓和下来. 据擎天堡传来的消息,茹芯两次受伤都与锦衣卫脱离不了关系.司徒灭日甚至查出,在他和茹芯暂居西安城的那几日。已有几抹鬼祟人影暗地观察他们。 新婚的快乐竟让他忽略了潜伏的危机,才会让茹芯吃苦受罪。 “锦衣卫是受谁指使抓茹芯,抓一名弱女子做什么?”他思索,喃喃自语着。 突然,段临郡瞠大眼。 难不成有外人晓得她的秘密,想要借她寻得风水宝地?! 这恼人的问题令他伸手捏捏眉心,近日压在心头不安的情绪令他流露疲态。 他是寨主,本身责任就很大,加上茹芯三番两次遭人伤害,让他好生担忧,肩上的压力已超过他能负荷的程度。 突兀,他想起还在病榻养伤的茹芯,赶忙挥开所有烦恼,拎着零嘴去看她。 “韩茹芯!”段临郡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气得青筋暴露。 她连续发烧两口,好不容易大前天才退烧,他才安心随弟兄出寨子处理要事,出门前再三吩咐丫头小心照料她,要她们得盯着她趴着直到伤好为止,岂知提早回来竟发现该死的事。 “阿郡,你……回来了?!”不是会去三日吗,怎么提前回来? 说话还会结巴,一定是自知理亏。 他火气极大地来到床前,居高临下瞪着茹芯惊惶失措的小脸。 “我出门之前你不是答应我会乖乖地趴在床上养伤。等我回来,多亏我有心还带点零嘴回来想奖励你,你却给我食言!”他气呼呼道。 “我依然待在床上,没食言。”她呐呐地为自个辩解。 没错,是她理亏在先,可是强迫她长期趴着是件不仁道的 事,她也需要活动一下筋骨,再说她又没踏下床、走出房,算是很合作的病人了。 “你还敢说!”食指指着她手上的针线篮,“缝缝补补的活何必你做,是不是那两个丫头又推说事多,劳你动手?!”一定是这样的。 听他错怪他人,茹芯连忙开口,“是我自个要做的,你别责怪其他人。”她拿出竹篮里那双剪好的鞋底。“我只想帮你做双鞋。” 帮他做鞋?! 闻言段临郡神情一柔,对上她羞怯的眼眸,伸手接过鞋底。 “大小刚刚好。”他坐上床,将它放到竹篮里,深情地看着她。“北方冷,我向来都穿黄牛皮靴好骑马,鲜少穿黑色绸布鞋,其实你不必费这心思的。” 他的回答令茹芯感扫兴,“我是想你若在家里,就穿些轻便的衣鞋,但……”话仅说到一半,她便将竹篮放至边,似乎不想再缝。 他神色惊慌,没想到自个不愿她劳心劳力的心意,却教她解读成另个含意,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愿你养伤之余还劳心费力地帮我做鞋。” 瞧他万分焦急试图解开误会的模样,茹芯秀眉一弛,哀伤与不悦全数散开。 “你愿意为我制鞋,我当然开心,但你背上的伤口未好,最好什么都别做,我不是要辜负你的一番用心喔。”他再度重申,就怕她误会。 “我了解。” “了解就好,那就乖乖趴着休息。” 又要她趴着休息! 她拥着棉被,秀眉轻拧。“我快发霉了,还要人家趴着休息!” 段临郡看她执拗不从的态度,有点头疼,又不能对她大小声唯恐惹来她的坏情绪,一气之下万一牵扯到背上的伤口,那不就功亏一篑! “你听话好不好?”他低声下气地劝着,与平常拉开嗓门指使兄弟的豪迈模样判若两人。 “让我坐会都不成吗?”她目光含怨。“义兄对初月姊是百依百顺,甚至可说是有求必应,而你呢?只会将我关在房里,事事不能做,样样不能行。好像个废人。”茹芯边说边捶着棉被,将所有不快全发泄出来。 语带埋怨的口气加上轻忽的动作,吓得段临郡赶紧握住那双拳头,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力道轻柔就怕碰痛她背上的伤口。 “谁敢说你是废人。你只是不得已得待在床上,若病好了,你想去哪我都奉陪,咱们夫妻俩一起闯荡江湖。” 她挨在他怀里,呐呐问道:“我又不想当江湖女侠,干么闯荡江湖?” “我晓得你为躲避追寻你的恶势力,避世埋名多年,错过很多美好的事物,待你伤好了,我们到外头走走,我带你去亲身体验世间美景与人间风情,好不好?” 他规划的美好蓝图让茹芯感到有些不切实际。 “我能到处去玩吗?去品尝各地著名的小吃?”她嘟哝地问。 段临郡大方允诺,“你想去哪都成。” “我想……”她若有所思地想了好会,将脸儿埋进他的胸膛,“我想去东瀛,看看那儿的奇风异俗。”若能,她更想在那儿落地生根,过着无人认识的新生活。 为何要远渡重洋到那么远的地方? 他看不透她心思,轻轻捧起她脸儿,温柔地看着她。 “大明的辽阔疆域就够咱们玩一辈子了,你再想想其他好地方,咱们好先计划路途,择日起程。” “我选择去东瀛是有理由的。”美眸含笑,看进他最真挚的眸底,“韩家十七口,却只留下我一个活口,除了守护风水宝地,我也必须为我的家人珍惜自己的一条命,可是自我嫁人后,却连番遇刺,我可以确定追寻我的恶势力始终没有放弃找我。” “就算有人要捉你,凭天龙寨及擎天堡的力量能保你周全。”为了保护她,他愿付出所有。 “我晓得你们会尽力保护我,可倘若那股寻我的势力终究不肯放弃,那我的存在会一直拖累你们的。”茹芯缓缓阖上眼,艰涩地道出她最担心的理由,“而你爹亲坟墓的风水极佳,加上你的君王命格若让有心人晓得的话,咱们的将来将不得安宁。” 许多事总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块风水宝地就为她家带来灭门的杀机,她实在无法想像若有人得知阿郡的君主命格,会为他们引来多大灾难。 “你才十八岁,为何想得如此沉重的事情?”大部分的姑娘在她这年纪都是无忧无虑地嫁人为妻、生子.哪像她负担这般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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