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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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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正忙着,他好奇来到她身旁,瞧她手上是他特定用来刻画的木板。 “你刨着白杨木板,有何作用?”他不怪她不告而取,倒想了解她拿木板的理由。 冬晴眨眨眼,嘴角漾起神秘的笑容,“等我做好,我再告诉你。”时机未到,到时他看见成品会欢喜好一阵子。 芳甜的馨香味淡淡地自她身上飘出,那抹甜蜜轻柔如笑容,像糖又像泓清甜的泉水,更像张鱼网般渐渐收拢住他的心,缓慢接近彼此间的距离。 千丝万缕的情绪缠上他的心,教石禾谦痴迷看向眉宇间尽是愉快的冬晴。 事隔六年,她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的花容月貌令他感觉自卑,虽然他的丑貌已经无法恨谁,却私心希望他所重视的人别在意他的容貌,以最真最诚的心,换得他想要的友谊。 然而,冬晴无视他的美丑,无论他强硬拒绝她接近的态度,她始终不气馁地巴紧他,使他不得不习惯她的存在,感受到逐渐修复的昔日友情。 这位唯一不怕他的姑娘,她一名女子单身在外,他不免对她多加关照。 他承认,他对她极为特别。 瞧冬晴刻得用力又辛苦,石禾谦好心询问:“要不要我帮你?”生手技巧拙,哪有他刻得顺手又好看。 她拍那只伸过来好事之手,嘟嘴轻斥,“别多事啊。” 好心帮忙却被她骂为多事,这名不知好歹的姑娘! 既然嫌他多事,他不再多语静静看她与刻刀与木板搏斗样,见挑起的木屑弹上眼角迅快眨动羽睫的可爱模样,面具下流露笑意。 最终,还是他出声提醒。 “你执刀手法错误,一不小心会伤到手的,要不要我示范给你看?”他好声好气客气再问,担心她力道拿捏不妥,伤到手就糟了。 冬晴放下刻刀,目光睨向他,“我习惯游山玩水,更不是娇养深闺的姑娘;大伤小伤我受得起,别瞧扁我、更别看轻我。” 受过教育的富家少爷喜爱娇柔可人、能诗能画、秀气温柔的姑娘,这点她很早前就有此认知;他少说也认识她几年,深知她的爽直明快个性,永远无法与“纤弱女子”四字画相等,为何他老看不开这一点? 石禾谦目平含笑,“我从未有看轻你的念头。” 在他眼底,冬晴是位自立自强、顶天立地的姑娘家,有时看见那纤细却又坚强背影,让他觉得自个永远不及她一半的勇气。 得到何时,他才能跨过心头那道火墙,踏入人群? 或许,这事永远不可能…… 冬晴见他多愁的眉宇,放下木板与刻刀,臀部轻挪、挪近两人间的距离,“我明白你从未看轻我,见我行为不得宜,口头上难免会念几句。天气热,院落里只有咱们俩,你取下面具透透气啊。” 石禾谦摇头。 她双手轻捧住他脸上老旧又沉重的面具,声调愉快续道:“大家都很忙,不会有人会来的,取下来吧。” 他来不及出声制止她取下面具,就在面具离面、移开瞬间,他眼底映入那张笑靥灿烂如花的娇颜,心口有种收紧的感觉,呼吸愈来愈不顺。 怎么会这样?! 在他试着解读心胸突来的灼热感前,冬晴的手轻柔如絮抚上他左脸的伤疤,撼动他整个心魂,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张笑颜。 “你……为何不怕我?”石禾谦声调微微颤抖。 这问题他问好多次喔。 冬晴不厌其烦回答,“为何要怕?我不是说过天底下最可怕的是人心,那才教人怕,你人好,我怎么会怕你!” “我这张脸,人见人怕啊。” “人面兽心之人多得是,我不太在意美丑的。” “但——” “别但但但的,”她双手鼓励似地拍拍他的肩,暖暖一笑,“你是京华传奇耶,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 石禾谦发觉周遭的风似乎停止,在她温和似水的双翦里,他察觉心神如踏上云端有着不实在感,却又甘心迷恋她温柔的笑颜中。 甜美可人的她,仿佛晨曦来临时绽放的朝颜啊! 这时,一抹嫩红的身影,小跑步步进冬晴院落,朝她厢房前进。 沈念芬手上拿了两个扎得实、漂亮的风车,“冬晴,我买了好玩的玩意,你——”她瞬间住嘴,脸儿微红。 冬晴双手搁在大表哥肩头,她虽然仅瞧见大表哥侧脸,但由他那心醉神迷的模样,想必他们之间必有事发生。她为自个突然闯进有情人的天地感到抱歉和臊意。 “念芬,你去外头也不邀我一同去!”冬晴像只鸟儿轻快来到她面前,接过一只五彩风车,“见你诚心认错的份上,风车我收下,下回有好玩的记得找我。” “小女子谨记在心。”沈念芬故作恐惧地回话。 两位姑娘相视好会,随之娇笑成一团。 “晓得我闷也不邀我出门走走。”冬晴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坦白从宽,说,你到底有何事一大早就出门?” 她轻摇头,“只去办点小事,见街边兜售风车的老婆婆风车做得好看,买两个回来。不然这样好了,等会咱们到魁星阁用膳,我做东。” 冬晴把玩风车,“别那么认真,跟你开玩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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