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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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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你是不是也很想告诉我,像我这种笨到自投罗网的男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只能奉送“活该”两字? 没代没志地,学人家爱上天上的月亮,爱不到又嫌人家月亮长得大高,也不想想是自己的手太短。 是啊,我也很恨我自己。 尤其,每当米米拉着我的衣角,眼神发亮地告诉我,她又爱上哪个男人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比较想杀死她,还是干脆自杀算了。 米米真的很恐怖,如果她真的只爱帅哥那也就算了,但偏偏,就连在我们家附近的杂货店老板,她也能因为那位阿伯讨价还价的神情很认真,而去暗恋那个五十好几的阿伯整整两个半星期! 那一阵子,她还逼着我每天必须去向阿伯买上至少一打的科学面——给她的男人捧场。 害我真的差点以为自己会变成木乃尹。 真的,米米的罪状不胜枚举,不过,现在我倒也不是出来讲些话讨公道的,只是—— 昨天晚上,当米米抱着刊登我老哥八卦的杂志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伤我的心了。 虽然,我明明知道她的无心,虽然我明明已经被她打击过太多次,但那并不表示我就不会觉得痛…… 心碎的感觉真的很苦,就像有人用把槌子狠狠地敲破一整面的玻璃,你望着碎了一地的玻璃渣,会突然怆然失所,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连呼吸也不敢用力……心突然被掏空了,只有满满的冷风空空荡荡地来回栖息发抖的胸腔,眼睛要睁得很大,才不会流下根本没人在乎的眼泪;还有,重点是还必须露出若无其事的笑脸,假装自己还活着。 那种感觉太痛苦…… 所以,最近我开始认真考虑,也许,这就是青梅竹马的宿命,注定住得大近,所以不管是相恋或做朋友,都不需要太费心,所以也不会太在意。 我和米米,从六岁以后就一直生活在同一个环境底下,我们做什么都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吵架、一起哭、一起笑……我常常这样觉得,也许,我会这么在意她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生活的世界大狭隘了;也许,是因为我们太常在一起,所以我眼里才会看不见其他的人…… 不知道是厌倦了等待,还是终于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失恋的心痛,总之,这一次我真的开始努力下决心—— 决定放弃。 放弃米米。 放弃我前半生的爱。 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一种逃避,只是我真的不愿意继续这么裹足不前下去,我已经十七岁了,该是重新出发的年纪了。 为了长大,我想告别初恋,告别我的米米。 Bonjour,我是米米。 呃,正确说来,我的原名应该是:米雪儿.皮耶。有些绕口对吗?所以我通常喜欢告诉大家,我叫米米,而不是米雪儿。 但基于我护照上的名字来推测,没错,我不是台湾人,也没有半点混血的痕迹,只是个没啥了不起的纯正法国人。 唯一和台湾扯得上关系的就是,我有一对爱好流浪的父母,总爱游历闯荡全世界,当年他们带着唯一的行李——我,到处旅行,整整过了五年这样任性的生活,就连在台湾,他们也只准备待上一年而已。 可是,当留在台湾的一年期限已到,我却不肯走了。 好奇怪,其实我并不讨厌小时候——到处认识不一样的朋友、不一样的天气、不一样的环境的那种生活,因为那代表着我可以一宣买不同形式的新衣,可以重新学习当一个新的米米。 老实说,想留下的原因,我已经记不得了。 据妈咪的说法,当时的我,就这样紧紧揪住阿睛的衣角,躲在他身后不肯出来。 后来,我的父母只好放弃,把我暂时托孤在赫家,留在台湾生根发芽;至于他们,照样离开,照样流浪……但,我并不因此而觉得他们不爱我。 事实上,我很清楚他们有多爱我,所以不愿意勉强我流浪,虽然我现在是一个人住在爸爸为我买下的大房子里,但他们每年邮寄回台湾的爱心玩具,几乎堆满家里所有的空间,我想我很幸福。 至于寂寞,我没有那个空闲。 因为我身边有太多爱我的人;隔壁的寒哥哥,虽然现在拍电影很忙,但只要抽空回家,第一个见的人一定是我。 赫爸爸、赫妈妈宠爱我的疯狂,更是病入膏肓。有时候我几乎以为,其实我才是赫爸、赫妈的女儿,而至于他们的两个儿子,应该是寄住在隔壁的陌生人吧。呵呵! 其实,光凭现在我只会说国、台语,剩下大半的法语记忆却都忘得一干二净的好本事,就该清楚,我是不会寂寞的。 还有,阿晴…… 隔壁家的阿晴和我同年,只比我大一小时四十分钟又两秒喔。 让我最在意的事情是,每次我帮赫妈妈晾衣服的时候,总会发现不管阿睛的哪一件衣服——冬天的大毛衣还是夏天的短T恤,衣服的下摆,总会有个洗不掉的黑印子,呵呵! 我知道那是怎么来的唷! 那是我不爱洗手的脏手印,眷恋着阿晴的每一件衣服。 最近,我有个烦恼。 和我一起打工的几个模特儿姐姐向我问起,总会骑着摩托车来接我下班的阿睛,她们说,他很帅。 害我差点没晕倒,阿晴哪有帅? 真正很帅的人,明明就是寒哥哥。不然,他怎么会跑去当大明星,然后常常忙得一年只能回家几次? 阿睛只是…… 阿睛只是…… 我说不上来,总觉得阿晴像呼吸,不管我转到哪里,总会捉到他的衣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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