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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听到这话,他忽地一使劲,手扯着她的发,让她的脸贴上他。

  好痛!杜笑影皱了下眉,但仍是紧咬着牙没有痛呼出声,“你干什么?!”眼瞳直直映入他凌厉的黑眸里。

  “我告诉你,笑影,你的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只要我不允许,谁也不能把你夺走,即使上天也不例外!”易问坚定的语气随着冷冽的气息喷到她脸上,一时之间令她觉得严寒不已。

  看到她畏缩的举动,他扯唇冷凛一笑,更加地逼近,双眸似针般的犀凛凝视她,高挺的鼻头几乎碰到她,“笑影,别随时想着要离开我,懂吗?记得要好好养伤,你看,我为你的药治已经起了一点疗效,过两个月后,你就乖乖听话,等着做新娘子吧……”

  他在她耳边低低喃道,用手顺了顺她的发,并撩起几络发丝凑近鼻尖细闻,“我有事先走了,你就在这好好泡着,也好好想一下我的话。”

  “你混蛋……”在瞥到他走出纱帐后,杜笑影忍不住用手拍打了下水面,激起纷飞的水花,她只觉得自己的怒气越来越汹涌了。

  一个月后

  在杜笑影可以下床走动,并且不会只因走三五步路便喘得再也直不起腰的时候,她终于可以摆脱每天泡药浴,三餐吞药丸配药汁的日子。

  她现在的状况虽然比以前好得多了,但仍未如一般正常人。

  感染风寒的情况会变得频繁,尤其是深秋已慢慢来临了,天气变得微凉起来,她更是早已将披风系在颈问保暖。

  “小姐,现在傍晚起风了,我们先回房里好不好?”陪着杜笑影在府里的药园看药草的碧青和紫落捉醒道。夕阳已快落尽了,空气变得凉爽起来,她们当然十分享受这份燠热过后的凉意,但小姐的身子可没那种福份。

  让她们一提醒,她这才发觉周围有丝凉意袭来,忍不住将披风扯紧一些,她淡道:“好吧,就先回去。”

  两名婢女扶着她往走廊慢慢走回,每一步都极慢,但比起个多月前的状况已好多了,她开始觉得自己太走运,至少捡回了一条命,身子的状况也慢慢好转,这一切不知道费了易问多少的心血和努力……

  但一直到现在,她仍是没有原谅过他,也没有给过他一点好脸色看。还有半个多月他俩就要成亲了,可她没有这个念头,更没有这个想法。

  然而,她现在没有能耐去对付他了,这一次的死里逃生后,她就立即失去了全部的法力,成了一个正常人,没有玄阴的体质招来妖魔魂灵的报复,她的日子过得很平常。

  现在仅剩的唯一念头,就是在自己身体真正好了后便要离开这里,回去陪在姑姑和姊姊的身边,她们的坟墓都葬在天威山庄的后山悬崖边上,自从出来为姊姊报仇后,她很久都没有回去看她们了。

  易问啊……她现在也不懂自己的心了,姊姊在梦里对她说,是因为她爱他,所以才会甘愿奉上自己,甚至连性命及后果都不顾。

  她刚开始是强烈地否认,她不是爱着那个恶魔的,她不要对他有感情……但是,她欺骗不了自己。

  当初以为自己会杀了他为姊姊出一口气,但在那次被他强制于床上时,她知道自己是有能力避免这一切的发生,但在最后的一刹那,看到他温柔的神情,那么急切地想拥有她,她的心忽然升起了一种痛。

  也是那一瞬间对他产生了感情吧,再没有任何的犹豫和反抗,她,顺从了他,也顺从了自己的意愿。

  也许是因内心升起的那一抹悲哀吧,在意识到两人的世界是不对称,他们是不会有可能在一起的,所以,她绝望地选择了那一个方式,让他在离开之前,遗留下生命中的刻印。

  这个刻印是无法抹去的,她知道这个后果,当然更明白它的严重性,但她仍是选择了它,那一刹那,她的心是不悔的。

  但是……

  她失策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处心积虑在他身上下蛊,却一次也没得逞,反而让自己失去法力。

  真是得不偿失啊!但对于自己那次将处子之身给了他,心里没有半点懊恼及后悔,甚至也没有怪过他。

  虽然她仍想为姊姊报仇,但现在她杀不了他,她不但被一直囚禁在他身边,甚至连意志也快不属于自己了……

  真能离开得了吗?她不要慢慢习惯于他的强势与霸道,她不要变得越来越软弱,对他的抵抗也一次比一次不坚定。

  她真的忘不了姊姊的事,所以,就算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她也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的,不然,对姊姊的那份愧疚会像心上的大石,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笑音姑娘,爷在等你。”一看到他们走回的身影,刚想跨出房门的祈福便朝她道。

  “知道了。”杜笑影淡应一声,缓缓走进门里,一眼便看到站在窗前赏看那幅“腊月雪梅”丹青画的身影。

  “找我有事吗?”她不耐烦地问出口,走到他身后。

  听到她的声音,易问才速转回了头,看到她裹若披风的模样,眉间不禁微皱了下,“身子觉得冷是吗?”他伸手揽过她的腰,问道。

  她像早已习惯他的此番举动似的,没有半分挣扎或异样,只是仍挺着腰,“我已经多穿一件衣裳了,你别又逼我再吃下什么祛寒的药。”

  易问望向她的眼眸有丝温暖,这是向来很少见的。揽着她的腰,向一旁的太帅椅坐去,他才缓缓开口,“你现在的身子今非昔比,受一点小伤小痛都不行。我已命祈福去煎了一剐安胎药,体以后就少出去,以免再受风寒……”

  “安眙药?你是什么意思?”闻言,杜笑影的脑袋瓜子有一瞬间的停顿,茫然不解地问道。

  “你已经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我是前几天帮你诊出来的。”易问平静地看着她,淡淡叙述,“胎音跳得很强烈,应该是个健康的孩子。但我觉得依你身子现在的情形,应该需要细心调养些,不然怀到八、九个月时,你可能撑不起力气走动了。”他的声音多了些柔隋,一向阴惊冷漠的脸部表情也软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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