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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搬走没多久之后,你是不是也搬家了?”何婕绫问。

  他们何家是率先搬离那条旧巷子的先锋,阿公的财产分完之后,伯叔辈的人将老房于卖给建商重建,房子拆建前大家作鸟兽散,三伯父搬到内湖,五叔往新庄搬,六叔和六婶干脆办离婚,六婶自己带着堂哥堂姊回台中娘家去。

  她老爸排行第四,是撑到最后建商要拆房子了才离开老房子的一支,原因是!!

  最穷。

  “是啊,没好玩的,所以你们家搬离开一年左右后,我家老头也带着我和我哥搬家了。”

  对呢。他还有个哥哥,不说都忘了。

  那个年代,没手机,没网路,只有电话,但小孩子又不懂在分开前留好联络方式,时间一久,连名字都记不起来,就这么失联了。要不是有人可指认出对方,应该会连面对面坐着都认不出来彼此就是曾在巷子里一起追赶跑跳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她看了看他那脸痞样,好似那四个字会吃人似的,赶紧刷掉这个想法。

  “我有一次回去,巷子里的屋子都翻新了,街头巷尾没一个邻居认识,而我们以前追赶跑跳的巷子也变得好窄,我几乎要怀疑它不是原本的那条巷子。”

  何婕绫说着,泛起淡淡的苦笑。虽然那问旧房子称不上舒适的住家环境,但毕竟是她出生以来的第一个家,那种每每回忆起便每每惆怅的感觉如雾笼罩袭来,虽然现实的忙碌早将回忆吃掉了大半,她还是恋着那条巷子里的那问老房子。

  那属于旧房子的陈腐潮湿气味……

  那一下雨就得用锅碗飘盆接雨的滴滴答答声……“你回去过?”他向着,嘴角不正经的扬起。

  他也回去过。男人说话时吊儿郎当的语气将她淡淡的哀伤吹得一丝不剩,她收拾感伤,火热的气温在脚底直冒上烟,虽然遇故知不是件不愉快的事,可是这火热的天气加上她对痞子没太大兴致,无论这痞子皮相如何酷帅讨喜,也让她耐性告罄。

  “喂!天气热得我要发毛了,我们……”改天再聊、再见、by甲by?下次再联络什么都好,反正她要走人就对了。

  哪知她步子都还没移动一步,手臂就给人家牵走了。

  “我们进去那边的店里喝点饮料吹冷气。”他接得很顺口,连那双手的动作都万分顺手。

  喂喂喂!我说警察大人老邻居这位同学痞子先生……

  何婕绫盯着寒衍幸握住她手肘的大掌,他的动作自然得不得了,而且还夹带着小小的不容拒绝,这人……这人……当警察是不是就这样犯职业病啊?

  “喂……”他连步子都坚定得让她几乎要小跑步起来,才不至于被逮着的手肘都到了目的地,她一双长腿还落在千里远之外。

  “我说喂、喂!你是在抓犯人啊?我这样让你抓着好像是鸡一样,拜托!若是鸡那也该让我戴个帽子遮一下脸啊!喂、喂……”

  就在她废话喊叫外加鬼话连篇的同时,两人已站在咖啡店门口,自动门一打开,不用钱的冷气马上轰轰轰吹掉她一身火气。

  清清凉凉呀,呼……很好。是她每次逛完这个早市后常去的怡客。

  既然都被拖进来了,此时再来个不依不就这种客套戏码也没啥好处,她扁扁嘴走近柜台,指了指柜台上点餐单的号码。

  “我要4号餐。”然后热门熟路往最靠近柜台的桌子坐下,将手上的东西全放下,整个人只差没瘫成泥状。

  还柞在柜台前等着付帐的寒衍幸突然回头皱眉问:“你刚刚说我这样抓你像在抓鸡?你要什么咖啡?你说的是真土鸡还是另一种鸡?”当警察的直觉反应就是对“鸡”这个字眼特别敏感。

  “对,焦糖玛奇朵,卖身鸡。”她在当艺人的老姊身边多年,对于跳跃式恩考模式的人遇得多,训练得脑袋清晰、口才一极棒,既然有人要将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统统凑在一起,她也能流利顺畅地回答。

  听见她截断式的回答,他愣了一下才漾开迷人又不正经的笑容,然后对着店员说:“焦糖玛奇朵,焦糖加多一些。”

  何婕绫睨了他一眼。

  他……他怎么知道她就爱焦糖那种甜?她实在很想抓住这痞子问清楚……为何他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

  可是毕竟是久末联络的儿时玩伴了,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问才好。

  想一想,她只好扁扁嘴,就当他是警察所以神通广大吧。

  柜台店员对这个高大帅气的警官一向是又爱又怕:心中既有小小的期待又害怕受伤害,没想到今日竟然可以看见帅警官这样冲着她笑。“寒警官这……”

  这太帅了!店员小惠只差没将小鹿从嘴里吐出来。

  “这?”寒衍幸皱起眉来看着她。

  “这。……喔。这总共两百一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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