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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月舞绫伤心欲绝,边跑边哭,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流个不停。

  一直以来,她都是人人捧在手心呵疼的水晶花,哪曾受过这么多的委屈?爹打她、五姊冤枉她、霍天奇诬赖她……他们是她最在乎的家人,却也是伤害她最深的人!

  不知不觉中,她走出家门,松懈了防备之心,全然不觉自己被人跟踪了。

  漫无目的地踩着青石板路,手臂、肩颈的疼痛早已麻痹,月舞绫站在一棵枝叶茂密的椿树下,看着不远处锣鼓唁天的市集,陡然感觉到一阵寒冷。

  在这个时候,她好希望、奸希望有个温暖的怀抱,能够替她遮风挡雨,供她安静休憩……哪怕只是一下下也好……

  心里才这么想着,足下脚步仿彿有自我意识般,一迳地往湖畔的喜竹居迈进然而,在她尚未发现危险降临之前,背后的一记闷棍便狠狠地打晕了她!

  一群黑衣人来匆匆、去匆匆,徒留落叶舞春风——

  “唔——”

  掀了掀沉重的眼皮,月舞绫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痛!

  她的头痛、肩痛、臂膀痛,全身上下无处不痛。

  这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紧拢眉心,她困难地想要撑起自己,四肢却完全使不上力……

  噢,她记起来了,有人偷袭她!

  从座下起伏震动的感觉,以及四周的装潢摆设判断,她应该是在一辆马车里“噫——”

  密闭空间内,匆地响起一道不属于她的声音。

  打量的视线缓缓落在地上滚成一团的圆球——喔,不,是圆儿身上。

  月舞绫不解,她怎么也被抓来了?“圆儿?”

  “嗯——别吵,再让我睡一会儿,我保证,我一会儿就起来了……”小丫头在睡梦中,尚能举起手做出发誓状。

  “圆儿!”

  “嗯——啊!住手!不要打我家小姐!”好似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儿,她惊跳起来,一头撞上马车的帐顶,疼得龀牙咧嘴,泪花乱颤.

  “痛痛痛痛痛——”

  月舞绫推了推她,啼笑皆非。

  “小姐!还好你没事!”

  圆儿抱住她,哇啦哇啦的哭着,眼泪、鼻涕全往她衣服上抹。

  “你都不知道,早上我躲在你后面,看见那些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抄起家伙要打你,我有多紧张!”

  好感动,原来这丫头不放心她,跟着她出门了。

  “那你怎么会被他们逮到?”

  她赧红着圆脸,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因为……我……那个……吓昏了……”

  哎,月舞绫深深叹了口气,收回了前面的感动。

  “圆儿,我的身体有点不太对劲,你帮我看看外头的状况。”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好。”

  小丫头趴到窗边,正想偷掀帘幕,马车却突然紧急停住,车门让人从外面打了开来——

  “七姑娘睡得可好?”一道臃肿的身影挤进马车内。

  “是你!梅天良!”可恶,早该猜到是他!

  他抖着两颊的肥肉大笑,神情得意。

  “哈哈,吓到了吧?”

  “昨晚想要杀我的青衣大汉,也是你请来的爪牙?”

  “没错!”他眯着绿豆大小的眼睛,险恶的说:“那个江洋大盗“青斧神”,收了我上万两的银票,答应要把你五花大绑地带回来任凭我处置,哪里晓得你太不合作,激怒了他,让他兴起了杀你的念头。”

  他冷哼一声,“好在你的命够硬,听说救了你的男人武功高强,青斧神的死状极惨。”

  “路不平,有人踩。”他聘请江洋大盗为他做事的行径,已严重触犯法律,人人得而诛之。

  “臭娘儿们,你不必太嚣张,再过不了多久,我会要你跪在地上,舔我的脚趾头!”

  上次她带给他的耻辱,他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月舞绫面无表情,没让他给唬住。

  “在宁波城内,你的势力远不及我们家,你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逃过缉捕?”

  六姊找不着她,必定会联想到昨晚的黑衣人,循线追查。

  她相信,按六姊的能力,或许再加上孟焰的协助,不出几天,她就能安全返家。

  到时候,梅天良的下场,绝对只有一个惨字形容!

  “哈哈,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笨蛋,你说的那些,我全部仔细研究过了。”

  他抽出扇子,故作潇洒地以扇柄拨弄额前刘海,沾沾自喜道:“把你留在宁波城的风险确实高了些,所以我决定派人先送你到北方别业,自个儿稍晚再走,省得你们家的人怀疑到我头上来!”

  “你想怎样?”

  受不了,又是扇子!他和霍天奇,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两人持扇的姿态,都一样令人看了反胃!

  “不想怎么样,只是想把你关起来好好享用一阵子,玩腻了再卖到妓院去当个千人骑的贱货!”

  “你……你这个坏胚子!我不准你欺负我家小姐!”

  本来缩在角落的圆儿一听到他这么说,眼儿一瞪,即刻以她“优越”的体重,配合重力加速度猛力撞倒他,然后张嘴在他脚上使劲地咬出一排牙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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