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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唾饱?”

  “嗯”

  月舞绫迳自除去鞋袜,跳进宽敞舒适的卧榻,舒舒服服地横躺着。

  端起一杯暖手的百花酿递给她,月轻纱笑说:“晚上不睡觉,专往别人的地盘去撒野,当然是睡不饱了。”

  “你怎么知道?”她诧异地睁圆了眼。

  “这事儿还有得隐瞒吗?要不是我特地吩咐下去,叫那些奴才噤口,只怕爹早找你开骂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敢去找梅天良那混球算帐,就不怕爹怪罪!”

  月轻纱无奈地摇摇头。

  “你呀,实在太冲动了,人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地主,你这一胡闹,他以后要如何在地方立足?”

  “我管他去死!”谁教他欺负好人!

  “真是个莽撞丫头!”她戳了小妹一记,匆然饶有兴味的问:“对了,圆儿说,有个武功高强的男人抢走了你的剑,他是谁?”

  细致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不晓得,样子不大像南方人。”

  月舞绫记得很清楚,他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光一只胳膊就此她的大腿粗了。

  “来做生意的?”

  “也不像。”若硬要她说,她会说他比较像是强盗头子。

  “那就奇怪了。”月轻纱夹了一块不甜不腻的莲花酥,送进口中。“会不会是梅天良请来的爪牙?”

  “不可能,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要帮那混球。”再说,像他那样的人,也不可能是为钱卖命的小喽啰。

  “那他究竟为了什么?”

  “他——”

  他是为你好……

  月轻纱把她的异状看在眼底,聪明地不点破。

  “总之他是个欠揍的蛮子,我绝不轻饶他!”月舞绫强迫自己甩开奇怪的情绪,咬牙切齿的补充道。

  “别太意气用事,这世间上的男人分很多种,不是每个男人你都应付得了的。”

  有些男人,是天生的王者、是上等的猎人,他们懂得利用各种手段,引君入瓮。

  小妹看似精明,实则单纯得有如一张白纸。倘若那男人存心招惹她,她能不能全身而退,恐旧是个大问号邹!

  “六姊,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小心为妙。”

  月轻纱自知说不动她,索性也不说了。

  “喔,另外有件事,我想我还是先告诉你吧!”她一改闲适,态度变得严肃。

  “怎么?”

  “霍氏夫妇给爹捎了封信,说要回来住上一阵子。”

  月舞绫一怔,眉头锁得更深。

  “爹答应了?”

  “他能不答应吗?”

  姊妹俩同时沉默了会儿。

  霍天奇是当今皇后的胞弟,他在两年前娶了月家老五月思绮为妻,两人住在距离宁波城约莫二天路程的御赐宅院。

  本来嘛,夫妻俩要回娘家小住,没啥妨碍,坏就坏在这对夫妻成婚时,闹得满城风雨,丢尽两家人的颜面。

  原因很简单,因为当初霍天奇钟意的新娘人选,不是月思绮,而是月舞绫。

  那时候,月舞绫初及笄,他顾不得她上头还有两个姊姊尚未出嫁,就急着登门提亲。月老爷看他一表人才,家世也不错,口头上先答应了他,还让他留在月家作客。

  岂料,难堪的事情发生了。

  在月家的这段时日,他居然搞大了月思绮的肚子!

  后来他辩称是酒后乱性认错了人,异想天开地表示,愿意同娶两女。

  可是,月舞绫坚持退婚,逼得他没台阶可下,只好硬着头皮解除婚约,另娶了月思绮。

  这桩丑闻,宁波城的居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对七姑娘快刀斩乱麻的作法,深感佩服,至于霍氏夫妇,那就纯粹是笑话一则了。

  “我会搬到湖畔的别馆去住。”月舞绫淡淡的说。

  “也好,省得咱们的五姊夫成天净绕着你打转,五姊又到处哭诉你有多可恶、她有多委屈!”

  一想到那对唱作俱佳的活宝,月轻纱的头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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