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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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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个屁!”老人恼了,伸手一挥,那两、三名壮汉便出手要抓人。 “慢着!”贝栗儿将小二护在身后,拒绝他们轻越雷池一步。“他没有错,你凭什么抓他?” 她的脾气再好,也是有限度的,他们不该如此仗势欺人! “我说他是偷儿,他就是偷儿!在场行谁敢说不是吗?”江府的主子是当朝皇帝之表侄,有权有势,他不信这里有人胆敢得罪他们。 一片寂然。 果真,在这种时刻,正义通常是不会被伸张的。围观的人群,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一些人还津津有味地想把这幕戏看完。 “他没有偷东西。”孤立无援的声音。“他不会偷东西,我相信他。” 贝栗儿轻摸着小二红肿的脸,一再重复地对李管事证明小二的清白。 “可笑!你还以为你是贝家大小姐吗?”老人完全不打算放过他们,“说再多都没用,乞儿园能长出什么样的孩子,我最清楚!给我打!” “栗儿姊姊救我!”小二被强行拉开、推倒在石阶了,那些人剥下他的裤子,扬起厚厚的木板就要打上他的屁股 “住手!你们快住手!”贝栗儿浑身发抖,使尽力气却推不开挡在她身前的那名彪形大汉。 “呜呜!”第一板落下,小二吃痛得想放声尖叫,但是他仰头一见着贝栗儿正与人推拉,一副急着想要飞奔到他身边的模样,于是硬把自个儿的嘴唇都咬破,也不发出任何痛喊。 如果他哭叫,栗儿姊姊一定会更难过,而如果她闯过来了,不免也会受伤……小二心想,栗儿姊姊这么信任他,他不能连累她! 第二板再落下,小二痛得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贝栗儿的心也都碎了…… 为什么?!他们的心为什么这么狠毒?她不解,人们无端的恶意是从何而来,又将从何而去?借着伤害弱小无辜,就能得到比较多的快乐? 这是什么道理?她受够了! 一个箭步上前,贝栗儿突然转往李管事面前走去,没人来得及拦住她,一阵踢打、清脆的耳光如雨点乱舞在所行人目瞪口呆的抽气声中,她揍了这个老人。 “啊啊,你这臭娘们!”事发突然,李管事未及抵抗,就被贝栗儿因长期干粗活磨练出来不算小的力道,狠狠修理了一番。 “放开他,要打,就打我吧!”潜藏在破旧布衣下的优雅,此刻仍旧凛凛,而从小所接受良好教养的熏陶,更让贝栗儿连打起架来都散发出无人能及的美感。 “好样的!别以为我不敢,你们几个听到她的话了没有?给我打!”敢对他动粗?贝栗儿是活腻了!李管事揉着被她打痛的地方,疯狂地下了命令。 几名汉子有些迟疑贝栗儿可是许多王公贵族追求的目标,打坏了她细致的身子骨,扫了官爷们的兴趣,这个罪名谁来担啊! 光是宰相府的一个宇文觉,就够他们吃不完兜着走了! “还杵在那儿作啥?打呀!”李管事怒日瞪视着贝栗儿,没他们考虑得周全,一心只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儿一点颜色瞧瞧。 不动手不行了!管它这么多,反正天塌下来,李管事总得先顶着,他们也只是照他的意思去办。 “栗儿姊姊,不要啊!”眼见板子一下下改打在贝栗儿背上,小二终于放声痛哭。 都是他不好……明知江府的人一肚子坏水,他还傻不隆咚地自以为好心帮忙,这下子可害惨贝栗儿了。 咬牙苦撑着,她趴在阶前承受着剧痛,一声不吭,视线飘呀飘的,企盼找到一个安全的定点,化去肉体上的疼痛 啊,又是他! 顽固深黑对上了低温浅蓝,交会出白昼里的一道奇异色调。 杀了那些孩子,你想,会不会让你学着去恨一个人?他说过的话猛然窜入脑海,贝栗儿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小二的方位,担心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出什么意外。 而她这种种的情绪反应,全数落进黑旭眼底。他的蓝眸没有离开过她,一开始就没有。江府的欺人太甚、小二的倍受冤枉、贝栗儿的镇定果敢,他无一遗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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