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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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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柳家发生过许多惨剧吗?人们都说,那里的冤魂终年不散,处处可闻野鬼哭!”故意吓唬著他,柳蝶苏说的煞有其事。 哼!她巴不得让他害怕得恶梦连连,这样他就不会继续霸占著柳宅不走了。 但她显然太天真了!颜云飞听她一说,只是莞尔一笑,“那倒也不错!我生平没什麽知己,有几个鬼友作伴,也还不算寂寞。” 柳蝶苏皱皱小脸,终於转身看他,“你没这麽可怜,别把自己说得像只流浪的狗儿似的。” 他的人缘明明好的不得了:瀚阿、兰桂,还有帮忙打理柳宅的几名小姑娘,每一个人都对他掏心又剖肺,彷佛认识了他,是件多麽值得祝贺的事。 “也许吧!”视线拉远,他飘忽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脆弱,只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了去。“会很累吗?” 欣赏过城内热闹的街景,他们又在这附近待了一下午。柳蝶苏没吃东西,也很少开口,和他初次见到她那生气蓬勃的模样相距甚远。 而颜云飞确定,他喜欢看她多笑一点。 “不会。”柳蝶苏摇摇头,问道:“瀚阿说你是个药罐子,你生的是什麽病?” 天啊,哪有人会就这麽直说人家是药罐子的? 颜云飞苦笑,好脾气的不与她计较。“我的病很难解释,总之是不可能会痊愈的病症。”多年下来,若没有和外界接触,或者雷的提醒,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还带著一身怪疾。 柳蝶苏从不拐弯抹角的问话,虽让他有些吃惊,但是还不至於让他感到生气。毕竟长期维持情绪的平和,已经成为他血肉里的一部分了。 “这麽惨?”莫怪那个雷一天到晚黏在他身边,原来是怕他突然死掉了……认真说起来,颜云飞好像还真的蛮可怜的.! “嗯。”她忽然气闷、忽然愤恨,又忽然转为同情,脸色显然十分丰富多彩,颜云飞还不曾见过有人直爽得如此可爱。 “多喝些补酒,说不定会好一点。”他的病这麽严重,若她还存心怨恨他,不是太小心眼了吗?算了,就当是她大人有大量,把房子借给他住吧! 如此一想,柳蝶苏的语气也随之和缓。 “你也酿补酒?” “很少,因为补酒的材料难凑,有些根本买不到。”她酿的酒,最讲究的就是品质,如果材料不好,酿出来的酒自然也比较低劣。宁缺毋滥,她可不想花时间在那些劣酒上头! “一直都还没有机会喝到你酿的酒,蝶苏,何时能让我一偿夙愿?”总算她不再伶牙俐齿地对他,颜云飞顿觉有个人在身旁,天南地北的聊著,居然是件这麽愉快的事情。 “再说吧!”远处的蛱蝶款款而飞,让她不禁想到浅娘——不晓得家里的人有没有照顾好她?恍惚中,她也不甚留意颜云飞的问话。 “蝶苏,你要掉下去了。”瞧她想的入神,身子都快悬空在栏杆之外,颜云飞不得不伸手拉住她。 “什麽?”颜云飞的手都牢握住她的肩头了,柳蝶苏还一脸迷惘地看著他。 “我说,你要掉下去了。”好气又好笑地把她带离危险边缘,颜云飞头一次这麽近距离看著她,“蝶苏,你贴这个,是因为受伤吗?” 他指的是那块狗皮膏药。 “你想干嘛?”忽然跳开一大步,柳蝶苏警觉的与他保持距离。 那块狗皮膏药对她而言是禁忌,一旦有人提起,她就会立刻敏感得像只觉察猫儿到来的老鼠,想办法避开危险。 “没有啊,”颜云飞一头雾水,不懂她为何瞬间又回复了防备的神色。“我只是觉得奇怪,你明明不需要贴这个的。” “你怎麽知道我不需要?”仍旧是满怀戒心的问句。 “这种狗皮膏药对脸部的伤痕,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你不知道吗?”而且他连著两次同她相处,都看见那块狗皮膏药上,有著同一块脏污,这不就说明她根本没有更换膏药吗? 试想,如果一个面部受伤的姑娘,宁愿丑陋个几天,贴块大大的狗皮膏药在脸上,以求伤处赶快好,那麽,她又怎会疏於更换膏药? 这完全不合理! “你……少罗嗦!”她贴了好些年,别人问起,她就以受伤这个理由打发;颜云飞吃饱没事研究得这麽透彻做什麽?她当然知道狗皮膏药的疗效在哪里!可里头的药膏她早撕掉了! 颜云飞忽尔拧起眉峰,好认真地说:“蝶苏,那是个蝴蝶胎记吧!” 喔,昏倒!柳蝶苏捣著脸,既惊且怒地问:“你怎麽知道?” “刚刚爬上来这里的时候,你流了汗,药布就已经滑开了些……”只是她一开始都不说话,他便也没问出口,谁知道一问之下,又会惹得她发怒? 她的脾气可真难捉摸! “可恶!”柳蝶苏气急败坏地朝他大吼,觉得自己倒楣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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