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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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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呢?” “他们不想来。”兰桂是蝶铺的忠实主顾,柳蝶苏和她也很有话聊,可是要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家的窘境,她依旧有千万个不愿意。 别人怜悯的眼光,她不需要! “哦?那你前些天上哪去了?害我吃了你好几回闭门羹!” “酒坏了,能怎麽卖?还不是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罗!”捧出兰桂要的“醇碧”,柳蝶苏和她一人手握一坛,豪气干云地喝了起来。 “‘家酿倾醇碧,园蔬摘矮黄。’这酒有诗味!”随口便能吟出陆放翁的诗句,想必兰桂也不是目不识丁的乡下丫头。 “听不懂。”柳蝶苏笑得傻气,手中酒坛没离开过唇缘。 “你真该读读他的诗,不如,我借你几册书吧!” “甭了,我识得的字是用来过活的,那些诗呀文的,我没兴趣!”兰桂的家世好,爹爹是个官爷,她柳蝶苏可没那个富贵命。 每天在几文钱里斤斤计较,想要惹来一身铜臭都没福气,何况是读清风明月的书呢! “那就可惜了。”兰桂也不勉强她,盯著她瞧了好半晌,才又开口:“阿苏,你的左眉边为啥老是贴著一大块的狗皮膏药?这样好丑,你是姑娘家耶!” “噗!”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柳蝶苏含在嘴里的酒喷了兰桂一身。 “唉呀,才说你是姑娘家,你怎麽马上就……”退了开来清理衣物,兰桂对她鲁莽的行为感到莫可奈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没想到兰桂会这麽问嘛! “你又欺负兰姑娘了?” 好听的男声飘进耳朵里,正抢著帚子要打扫的两人同时回头:“瀚阿。” “我才没有!” “哈哈,还说没有?那兰姑娘怎麽会被泼得一身是酒?”瀚阿,大理最年轻有为的青年,也是这几年来柳蝶苏身边最亲近的朋友。 “我们闹著玩的!”见著了心仪的人儿,兰桂顿时羞红了一张俏脸。 瀚阿是每个少女理想的夫婿人选,兰桂偷偷暗恋他好多年了。当初若不是探听到他时常会上蝶铺来,说什麽她也不可能和柳蝶苏相识。 “听见了没?我才不会欺、负、人!”揪著他的衣领大吼,柳蝶苏每次就是气不过瀚阿的揶揄,恨不得能揍他两拳。 “阿苏,你别……你别……”见她勒著了瀚阿,兰桂心里真有说不出的不舍。 往往瞧见瀚阿与柳蝶苏毫无扭捏地相处著,她心中多少总有些落寞,以及……嫉妒。瀚阿喜欢柳蝶苏吗?她的感情,他又明白吗?这些个恼人情锁,已经困住兰桂很久了。 可她就是迟迟提不起勇气对他表明心意啊! “好了,再胡闹下去,我看房子都让你给拆了!”这话并不夸张,柳蝶苏绝绝对对有能耐做到!瀚阿调侃著她,反而对於兰桂紧张的模样无所回应,好似真的没发现她对他所流露出的过度关心。 “你还敢说--”柳蝶苏怒气冲冲地卷起衣袖,就要扑上瀚阿‘决一死战’之际,身边却听见几声低低的窃笑— “你是谁?”循著声音来源,柳蝶苏在门边看见一个穿著汉人服饰的男子--唔,他好苍白,这是柳蝶苏对他的第一印象。 “别理我,你们大可继续。”男人挑挑眉,笑得像场春天里的细雨。 柳蝶苏看著他竟有些傻眼了…… 哪有一个男人会这麽笑的?他,究竟是谁啊? 她敢打包票她没见过这个人,否则,她一定会记得才对! “颜兄见笑了,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酿酒高手,蝶苏,而这位是兰姑娘。”瀚阿这才替他们介绍著彼此。 “蝶苏、兰姑娘,颜兄是中士来的贵客,打算在咱们这儿定居,而他现下还在寻找适合的住所,你们若觉得哪处还不错,可以推荐给颜兄参考。” 收起嬉闹的心情,瀚阿总算提出正题。 “幸会,兰姑娘,我是颜云飞。”他朝兰桂点点头,继而才望向柳蝶苏,“久仰大名,蝶苏。” 他的嗓音醇厚得像坛老酒,柳蝶苏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是这般好听。 但是他眼神里闪烁著某些怪异的光芒,又让她感到恶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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