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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南宫珣摇摇头,在板子上写道:"白沄只是贪睡,累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高嬷嬷和蔼地笑着,"对了,堡主请你到大厅一趟。"

  "堡主找我何事?"南宫珣秀眉微蹙,露出疑惑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堡主今天从外头回来后,便一直默默不语,有些古怪。"高嬷嬷说道。

  他出去过?南宫珣闻言,心头忽地微微一惊,某种不妥当的感觉闪过心头。

  莫非,他瞧见了她?还是他瞧出了什么?

  南宫珣暗暗做个深呼吸,然后对高嬷嬷比个"我这就过去"的手势。

  与其在这儿胡乱猜测,还不如过去一探究竟。

  当她一出现在望月居的大厅门口,棠玄烈倏地转过身来,魅人的瞳眸牢牢锁住她的。

  "白沄,找个地方坐下吧!"

  南宫珣依言而行,在他和门口中间的位子上坐下。

  高嬷嬷说得对,他今天确实有点不对劲。

  就连那擅长掩饰的黑眸,在方才与她对视的一刹那,也流露出丝丝落寞。

  "我今天出去的时候在市集里瞧见你,"棠玄烈虽是面对着她,却好像在喃喃自语般,"那时,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南宫珣静静听着,没有任何反应。

  "很奇怪,我根本不知道你原本的面貌如何,但却常常将你和她联想在一块儿。那是一股神似……我也说不清楚。"他的眼神变得温柔、遥远。

  见到他这模样,南宫珣心下一沉。

  起初,她以为棠玄烈口中的故人是她,心中还颇为雀跃,想他终是将她放在心上的。可是见他现在这神情,恐怕他想的是他那位心上人。

  思及此,南宫珣顿时觉得心灰意懒,随手在板子上写出几个字:"她对你很重要?"

  "重要?"棠玄烈苦涩地笑了,"我不知道怎样才算很重要,但是当初放她走,却是我这辈子作过的最难的决定。"

  饶是南宫珣冰雪聪明,一旦陷入情网之中,也是当局者迷。否则以她的聪慧,怎会想不到棠玄烈口中的"她"便是自己?

  然而此刻,面对自己倾心的男子时,她只是一个痴心爱恋的女子,所有的聪明才智全都弃她而去。

  她垂下浓密的羽睫,隐藏眼底的受伤。

  蓦地,棠玄烈冒出一声自嘲的冷哼,扯起嘴角道:"我怎么会说到这儿?"

  南宫珣依旧垂首,纤细的颈项仿佛受不住螓首的重量。她不敢抬头,就连呼吸也小心翼翼,深怕震落了眸中的泪花。

  身为一个女人,最大的难堪,就是听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诉说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慕吧?

  "白沄?"南宫珣的异样终于引起棠玄烈的注意,他朝她走近几步,出声唤道。

  抑下眼眶中的水珠,南宫珣缓缓抬头面对他。

  她完全不知道,她眼底不小心泄漏出来的落寞萧索,带给棠玄烈多么大的震撼。

  那种落寞他再熟悉不过,但在她清亮的眸中瞧见,却让他拧了心。

  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袭来,他好想、好想拥她人怀,他想抹去那双美眸中的阴暗。

  这一生,只有两个女子曾经让他想用生命去保护。

  一个,是与他情同手足的师妹,洛君妍。

  一个,是他深藏在心底的佳人,南宫珣。

  看来,现在还要加上一个白沄。

  他忍不住朝她望去,刚好对上南宫珣的凝视。

  四目相交时,两人心中都不禁产生某种异样的感觉。

  "咳!"为了掩饰自己怪异的反应,棠玄烈清清喉咙,说道,"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因为方才收到探子的信鸽,上头说完颜谨匆匆离开石门寨,可是却一直在附近停留,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完颜谨当天一离开幽冥堡,棠玄烈便派人跟踪他,并且随时将他的行踪回报,以利他们掌握情势。

  南宫珣一听,眼眸中的落寞之情立即被担忧取代。在幽冥堡生活了一年,自然对堡里的人都存有一份情感,因此,自己的多愁善感与幽冥堡的安危比起来,前者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完颜谨在得到棠玄烈的答复后,照理说应该快马加鞭地回去复命才对,可他却在石门寨附近滞留徘徊,实在是有违常理。

  恐怕,是没安什么好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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