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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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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著水瓶喝了一口,然後把水全哺喂到她口中。什麽都不清楚的她,只知道伸手贴著他的颊,满足地喝下那些花露水。 “我的名字呢?” “魏无仪。”她的小手捉住他的衣襟,信任地偎在他怀里。 魏无仪以少有的耐心喂著她喝水,直到那张娇憨的睑开始有了血色、直到她贴在他的胸口沉沉睡去。 魏无仪望著她平静的睡颜,唇边的笑容是老谋深算的。 一旁的欧阳无忌微变了脸色。魏无仪根本是在迷惑这个女子! 好阴险的手法——他的柔儿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被她义父催眠的! “为什麽要那样对她?”欧阳无忌开口问道。 “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我想做什麽都成。”魏无仪傲慢地说道,将她放回了床榻间。 如果真有心,在客栈那边就不该任由她被欺负——欧阳无忌的脑中想道。 “太早救她,怎会知道後头会发生什麽事呢?救了一条命,我才能掌握她的感激。”魏无仪掀起衣袖,瞪著左手上臂那一整片被火灼伤的紫红皮肤。“只要我的伤一日没好,就不许她一日忘了我。” 夜半时分,范青青眨动了眼,几天来第一次能清楚地看见眼前的事物—— 不再模糊一片,不再仅是晃动的片段。 但是她是否仍在睡梦中?否则她身边怎麽会有个——有个男人? 范青青用力地眨著眼,惊讶地望著睡卧在她一个拳头外的高大人影。 这个男人为什麽会睡在她旁边? 揉了揉眼睛,在确定自己并非作梦之後,她就著一旁桌几上所透来的微弱烛光,仔细地看著男子的睑。 好乱的眉、好陡直的鼻、好薄削的唇——好熟的脸! 是魏无仪!她咬住唇吞下那一声轻呼睡梦中的他,少了那两道噬人的火炬目光,他的感觉太温和不像他。 一瞬间,魏无仪皱起了眉,神情已似即将清醒。范青青动了下身子,直觉将身子挪离了他。 下一刻,她的眼光及身子却全被锁住在他侵略的目光及铁臂之下。 “醒了?”魏无仪低哑地问道。 “我你——”近距离下与他如此对望,她怯怯地移开了视线。 “我是谁?”他摔然揽起她的颈项,在她的唇边低语著。 “魏无仪。”范青青想也未想地脱口说道。 几天以来,早已习惯如此回答。她诧异地睁大了眼——原来是他! 魏无仪满意地扬起唇,淡淡一笑,吻住了她的唇。 “不要——”唇间不适的压力让范青青低吟出声。他的重量全落到她身上,压得她难以呼吸,她只得伸出拳头捶著他的肩。 “暂且放了你。”他狠狠地咬了下她的唇瓣,丢给她一个别有用心的笑容。 “谢谢。”总算能呼吸了。 魏无仪坐直身子睨看著她,随手拿过为她准备的花露水,悬在她唇边。 范青青困难地用手肘撑起自己,小手捧住她的水瓶,如获甘霖似地饮了半瓶水。 “你救了我。”她用袖子拭著唇上的湿润,湿润的眼眸感动地看著他。 “你可以这麽说。”他似笑非笑。 “田大哥、大嫂和小芸儿呢?”她担心地倾身问道。 “不知道。”魏无仪简洁地说道。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我要去找他们。”她轻挪动著身子,强迫自己移到床边。 呼——身子并未康复的她,不停地喘著气。 魏无仪横地伸出一臂,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有治疗别人的能力,为什麽不能治疗自己?”他问。虽然喝了那些水之後,她的确是在逐渐康复中。 “我不知道,我们那族人向来都只能治疗别人。”范青青坦白地回答著—探头看著漆黑的门外——现在是什麽时辰了?他们都还好吗? “治疗两个人睡了两天是正常的吗?”她身上具有怎样的奇特力量? “因为芸儿被打到岔了气,所以耗费了比较多力气;然後这回治疗完别人後,我又没有马上喝到足够的花露水,所以才会休息那麽久的。”她傻傻地抱著水瓶。 “如果那时候没有花露水吗?你会如何?” “我不知道,可能会死掉吧。”她眨眨眼,不解地说。 “那你还出手救别人?!”他眯起双眼,想看出她的真实想法——她的眼太单纯,单纯到没有法子藏住任何想法。 “救人时,怎麽可能考虑到那麽多?”她寻求认同地看著他。 “是啊!你救人时只想到你自己,而我那日就活该被那团烈火烧到!” 魏无仪冷哼了一声,倏地起身背对著她。 “你的手要不要紧?我一路上都在想你的伤怎麽了!”她披在身後的发辫散乱於肩上,更衬出她一脸的稚气与对他的担心。 “记挂我?我和你非亲非故。”他嗤笑著,在一处靠窗的长榻边坐下。 “你是因为我而受伤的啊,我怎麽能不管你呢?”她踏下软铺,未著鞋履的双脚是娇小、雪白的。 “是吗?”他不置信地抬眸瞟了她一眼,但见她踏著小碎步走来。 还没有太多力气的身子,是故飘飘然地。 范青青半屈身坐到他身边的窄小空位,主动撩起他的袖子。一看到那片近乎紫黑的受伤肌肤时,她的眼泪立刻在眼眶打著滚。 “很痛吗?”她对不起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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