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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可是……莫忧姊,我们饭还没吃完啊。你不是很喜欢厨师的手艺吗?”冷芳如眼巴巴地拉住她,阻止她离开。

  钱莫忧眨着眼,这时才想起她好像才刚用完餐前面包、浓汤,还有前菜、主菜、饭后甜点在等着她啊。

  “对对对……”钱莫忧干笑地坐回座位,决定用最快的速度吃完这顿餐。

  因为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家,跟莫愁讨论这件心头年度悬案啊。

  “姊,不是我厉害,这事分明就是旁观者清。”

  人在西雅图的钱莫愁正窝在一件喀什米尔披肩里,坐在三十七楼的窗边,和姊姊通视讯电话。

  “没错,你说得对。你自己也是做创意的人,很难不被冷昊那种有才华的人吸引,加上他又对你另眼相待,谁不喜欢这种感觉呢?”钱莫愁喝了一口热可可,看着姊姊在另一端又叫又跳的样子。

  “总之,问清楚许梅梅的事就没错了。”钱莫愁见姊姊点头,她这才放心,闲聊似地问道:“台湾的天气怎么样?”

  西雅图的十月虽然还有十度左右,但是体质向来偏寒的她已经冻得像根大冰棍,不过关德雷显然很喜欢为了取暖而钻到他怀里的她。

  她到西雅图已经一周,其间除了两天出去吃饭,两天逛了着名的观光景点,代表到此一游之外,其他时间她独自一人都待在家里。因为关德雷近来有几场必须参与的客户会议,没法子经常陪她。

  幸好,她是真的很能自得其乐。没事写写稿,没事在他大到不行、高级得像饭店的家里,玩一下电动窗帘的遥控器,没事参观了下他那间搜集了整墙光碟的书房,时间过得颇快。

  只是,他至今仍避而不提李尔为什么反对她一事,总让她不自觉地皱眉,没法子真正安心。

  “……什么?你问我的快乐提案吗?已经打勾几项了……”一、放开心胸,每天至少和一个陌生人说话。二、每天都要微笑。三、不排斥与人互动……

  钱莫愁和姊姊就这么瞎聊着,直到姊姊的眼皮呈现半闭状态为止。

  “好了,快点去睡觉吧。睡饱了才能朝冷昊进攻啊,我们改天再聊。”

  钱莫愁切断通讯,顺手开了信箱收E-MAIL。

  回覆了编辑的信,讨论了下一本档期和上本稿子需要修改地方。钱莫愁真是觉得这间出版社和这个编辑,一定是从“善良星球”移民过来的。

  否则哪有编辑要作者不用管卖量,只要尽情写她想写的故事,不管有多冷门,出版社都会全力支持她的梦想实践?她真的是上辈子烧了很多好香吧。

  钱莫愁关上笔电,嘴馋地漫步进厨房,拉开柜子巡视着关德雷为她准备的泡面。他宠她,什么种类的泡面都替她备来,只给她一句——“别吃到让我担心。”

  关德雷上辈子八成欠了她很多钱,这辈子来还债的。

  哪天她就露一手厨艺感恩,保证让他惊艳到永生难忘!

  “底你的心肝内,是不是还有我的存在。永远拢底等,有时阵嘛会不甘愿。想讲要作伙飞,去一个心中美丽的所在。所有的一切,拢总尬你放作伙。希望你会当了解……”

  钱莫愁笑哼着歌,等到她冲完泡面之后,她才怔怔地发现自己正在唱《无眠》。以前光是想到这首歌,她的胸口就会抽疼,现在居然不自觉地哼唱着,关德雷真的改变了她。

  她再也不会被罪恶感压得喘不过气,再也不是那个连陌生的关德雷一看到就知道她过得愁云惨雾的女人。

  “关博文,谢谢你曾经爱过我,我会好好过日子的。无论你现在在哪个世界,我都祝福你,也感谢你让我觉得自己值得人爱。”钱莫愁在心里说。

  铃铃铃……

  关德雷家里的电话响起,吓了她一跳。

  她没去接,因为他说过电话会转接到答录机。

  “喂,德雷吗?我是爸爸。刚才李尔打电话给我,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没开手机呢?你在家里吗?总之,你离那个钱莫愁远一点!”电话被重重地挂断。

  钱莫愁震惊到说不出话,她皱眉瞪着答录机。

  关德雷的爸爸怎么会这么反对她,他连见都没见过她啊。

  李尔对关德雷的爸爸说了什么?他当真是因为爱不到关德雷,所以想要阻止他们的幸福?

  这些疑问快把她逼疯,她胡乱吞下一碗泡面后,飞扑回电脑边,打开档案,催眠式地把自己沉进故事里。

  因此,当关德雷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全心全意地工作的模样。

  “写得这么认真?”他笑着把她抱入怀里,亲吻了下她的唇。“又偷吃泡面——肉骨茶口味?”

  “是。”她回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捧着他的脸,定定望着他的眼说:“你爸爸在答录机里留言。”

  关德雷在瞬间僵直,蓦地抓住她的手,黑眸凛然地逼向她。

  “他说了什么?”他问。

  “叫你离我远一点。”她说。

  关德雷咬紧牙根,额间与颈间的青筋同时暴现。

  钱莫愁不知自己怎么有法子在他快要捏碎她手掌的同时,还能冷静地站在原地。或者,她已经惊慌到做不出其他反应了,所以只好故作轻松地抽回手,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下最后通牒喽,你有没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关德雷看着她体谅的眼眸,他霍然转过身,一拳捶向墙壁。

  他把额头抵在墙壁上,呼吸沉重且急促地说道:“该死的……”

  他的举动让钱莫愁的心顿时沉到谷底,但她没有离开,且从他身后抱住他,将脸庞偎在他的后背。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我们再聊。”钱莫愁说。

  关德雷霍然转身拥她入怀,他将脸庞埋入她的发间,闷声说道:“不要离开我。”

  “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就把我的护照也带进去洗澡吧。”

  钱莫愁玩笑地说道,可脸上却没有一丁点的笑意。她避开他的眼,将他推进主卧,替他关上门。

  她强迫自己坐到窗边,花了十分钟做深呼吸,让紧绷的肩颈慢慢放松下来。

  “不会有事的。家人反对、门不当户不对这种事,几千年来已经不知道演过多少回了,怕什么呢?”

  她走进离她最近的客房,因为那里还有一套卫浴,她想上洗手间。

  当她从洗手间走出来时,不自觉地朝房间里多看了一眼。深深浅浅的蓝,看起来就是男生的房间。

  她看了一眼书柜,都是摄影及绘画的书本。

  她看见一本“GUYBOURDIN”的摄影集,随手取了出来。

  她刚开始写作时,曾经拿这位摄影师擅长病态及颓废的作品来帮助自己进入写作情境。之前,还曾经送过一本给关博文。

  钱莫愁抽出摄影集,看见几张薄薄的纸从里头掉了出来。

  她正打算弯身下去捡时,湿着头发的关德雷走到了门口。

  “你在做什么!”他大吼出声。

  钱莫愁吓了一跳,不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是因为他狂乱的眼神。

  “谁让你乱动里头的书!”关德雷很快地捡起落在地上的那几张纸,放到身后。

  钱莫愁挺直背脊,黑眸直勾勾地看进他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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