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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上周五是不是在某某路五号的顶楼?”她问。

  冷昊双唇一抿,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凛声问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因为你很有礼貌吗?”

  钱莫忧倒抽一口气,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

  很好,已经很久没人惹火她了。

  “麻烦各位出去一下。”她话是对同事说的,可她瞪的人却是冷昊。

  “钱莫忧,这里是公司。”总监冯定上前一步,瞪着钱莫忧。

  “放心,我保证不会闹出人命的。”钱莫忧双手握成拳,从齿缝里迸出话。

  许梅梅压低声音对钱莫忧说:“总监的意思是现在是上班时间,不可以处理私事。”

  钱莫忧的耳朵开始辣红,巴不得找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冷昊眼里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不明白这个脑筋糊涂又怪里怪气的家伙,怎么会有公司肯录用。

  “钱莫忧!你当上班是玩游戏扮家家酒吗?还是你觉得我这个上司太没有威严,可以任由你踩在脚下……”

  总监冯定愈骂愈大声,钱莫忧缩头乌龟似地站在一旁,把下唇咬成死白,免得她忍不住开炮。

  “你要骂要杀都到外面去,我没兴趣听。”冷昊冷冷地打断冯定的话。

  “抱歉抱歉,不晓得大名鼎鼎的冷昊先生竟然会愿意过来帮我们配音,没有亲自去迎接您,真是失礼。”总监笑得像尊弥勒一样站在冷昊面前说道。

  “总监在说什么?”钱莫忧看着唯唯诺诺的总监,一脸不解地看向许梅梅。

  许梅梅倒抽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你不会不知道冷先生是‘男爵’的总监、首席设计师冷昊吧?”

  “什么男爵?吸血男爵吗?”钱莫忧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脑子在运转的同时,也同时当机!

  天啊,他是冷昊!

  是那个时尚界当红炸子鸡、是那个被喻为十年来最成功的设计师、是那个每季推出的衬衫都是名媛明星抢夺重点的男人。

  她之前为了广告研究过“男爵”品牌历史,也看过他的照片,可却一直没把现实和照片连在一起。

  所以,她才会叫——

  男爵过来试音!

  钱莫忧眼神惊恐地看向冷昊,感觉世界变成了黑白。

  冷昊看着脸皮开始胀红、唇角开始颤抖的钱莫忧,满意地发现她总算是搞清楚情况了。

  “D&L”接手“男爵”授权副牌“男爵J”的广告,却还不认得他冷昊。

  要不就是神经太大条、要不就是毫无时尚触感——无论她是哪一种人,他都讨厌。

  要不是看在他妹妹撞了她,怕她刚才昏倒是因为车祸后遗症,他早就走了。何必急叩他的私人医生来出诊。

  冷昊面无表情,转身就往外走。

  “你——站住。”钱莫忧想也不想地说。

  总监冯定一看钱莫忧竟然和冷昊交情好到可以叫他“站住”,立刻认为这两人之间内情不简单。于是,用眼神赶走所有员工,临走前还说:“两位慢谈,需要咖啡或茶时,请通知我们。”

  门被关上,钱莫忧瞠目结舌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脸上露出佩服到五体投地的神色。

  “我看我这辈子都休想干到总监了。你看他威武能屈、五斗米能折腰,连一分钟的犹豫都没有就原谅我,果真置个人尊严于度外。”

  冷昊双臂交握在胸前,双唇先是一抿,继而看了一眼手表,开口说:“废话少说,你是要跟我说什么?我看在我妹妹的分上,再给你五分钟。”

  钱莫忧怔怔地看着冷昊,脑子一时间没法子转过来。

  “你等一下,我要酝酿一下情绪。”钱莫忧背过身,努力回想刚才她发飙的场景——

  他板着冷脸,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因为你很有礼貌吗?”

  没错,她当时是好像不客气了一点,因为她以为自己被鬼缠上,吓得半死啊。钱莫忧霍然转过身,一手叉腰,一手指向他说道:“我认为你应该要回答我‘你上周五是不是在某某路五号的顶楼?’这一题!因为我不幸被你妹撞到,手肘现在还有个直径五公分的血口、屁股上还有块五公分的大瘀血。上下楼梯时要扶着腰、睡觉时要托着脖子,我才有法子躺到床上。这样的理由够充分了吧?”

  “我妹撞你的事,我已经用亲自前来试音回报了。况且这事和你刚才的问题,是两码子事。若你的伤势如此严重,应该要跟公司请假,所有该付的费用,我们不会积欠。”

  冷昊瞪着她气到红通通的脸颊,不明白这个刚才在总监面前当缩头乌龟的家伙,怎么有胆子在他面前如此气焰高张?

  他是冷昊,从来只有他摆架子给别人瞧的分。而这家伙先是要求他试音,现在又“命令”他一定要回答问题,分明胆大妄为。

  “我没有要用我的伤势敲任何竹杠,我只要求换你一个答案——上星期五晚上你是不是在某某大楼的顶楼,用你的手机声音把我吓个半死?”钱莫忧被惹毛,彻底忘了要怕,就是双手叉腰与他互瞪。

  “我吓你有什么好处,我只是刚好在那里。”他说。

  “所以真的是你!你不是鬼,你也没有被附身?一切都只是因为你那该死的手机铃声?”

  钱莫忧冲到冷昊面前,每说一句,就忍不住用手戳他一下。

  她每戳一下,冷昊的嘴角就紧抿一寸。

  “我的手机铃声没有该死!是你胆小如鼠!”冷昊白牙一闪,冷脸直逼到她的面前。

  “那天我叫你时,你为什么不回答?为什么我没看到你?”她张牙舞爪地瞪着他墨镜上的自己。

  “因为我躺在地上。”

  “躺在地上做什么?”她瞪着他,一脸他有阴谋的怀疑表情。“想要一举吓死我?”

  他一指挡住她太靠近的小脸,居高临下地瞪着她,根本不想谈那天的事。

  “我躺在那里与你何干?我吓死你,有何利益可得?况且,我当日与你素不相识,你叫我我又何必回答?”

  “我叫你是因为我太好心,就怕你死在那里。”钱莫忧双手叉腰,气到头顶冒烟。

  “我死了,也是我活该。”

  钱莫忧双掌抓住他的衬衫前襟。“你死了是你的事,但我见死不救会有罪恶感。”

  “那是你的事。”冷昊扯开她的手,不能置信怎么会有女人这么野蛮。

  “为什么后来我和管理员上去时,你就不在那里了?”她的手又抓上他的前襟。

  “因为我离开了。”他摘下墨镜,冷眼瞪到她眼前。

  钱莫忧感觉一把怒火直冲脑门。

  “有没有人说过,跟你说话让人很想脑充血?”她从齿缝里迸出话来。

  “没人敢。”冷昊板着脸拉开距离,大步往门外走。“你的废话扯得够久了,我要走了。”

  “什么!没有这回事,你没听过使命必达这回事吗?你若是不试音,今天就白来一遭。生命怎么可以这样浪费!”钱莫忧立刻跳到他面前挡路。

  “我明天出国。”他看着她发亮的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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