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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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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 他只是个自私的男人。所有的藉口都掩饰不住一个真实的理由——他要她。 对她而言,他不会是个好对象。他的愤世嫉俗很快地就会摧折了她原有的热情天性。 受他吸引,也只是一时的迷惑吧?女人容易对他的孤傲倾心,这是媒体说的。他虽然嗤之以鼻,但在此时,他却肯定地相信——以龙兰祺悲天悯人的善良性子,的确是会想守在他身边,软化他的不驯。“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龚廷山会对我报以掌声?”她搓着手臂,发觉少了他温热的身子的夜是有些寒的——尤其是他又拉开了窗。“他爱上一个著名的酒店经理。我想,几个月内,他们就会结婚吧,游戏人间的浪子碰上阅厉丰富的女子,也该是绝配。知道吗?是廷山以前一个人的恋爱史,就让媒体把我们龚家封为'花心家族'。”他对着窗外说话。 “你不讨厌那名女子,是不是?”她拿起椅上一个抱枕搁人怀中。“何以见得我不讨厌她?”他有些讶异地回过头看着她,见她搂著抱枕的模样,顺手带上了窗。“谢谢。”对着几步之外面无表情的他说话,感觉有些遥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命令地要求。 唉,口气还是一派质询口吻。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那个女孩子,你就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说出她和你弟弟的婚事了。你大概会诅咒几声,要不就板着脸什么也不提。而从我这个距离看来,你的模样和口气都还算……嗯……没发火。” “对了,距离。”他向前一步,目光突然发亮地盯着她。“我怎么没想到被害者指证的距离可能太远呢。” 她偏着头,有趣地盯着他兴奋的瞳孔。“是什么案子?”“一件计程车司机被控强暴案,也许你这些天曾经看到过新闻报导。”他边说话边走到袖木大型办公桌旁,啪地打亮了灯,坐了下来。“哪一件?”她吐吐舌头。“社会太黑暗,犯罪案件太多,请明白指出。”“王小明。”他头也不抬地在书桌上振笔疾书。“我记得了,就是那个名字很像国语习作会出现的名字。你刚才想到什么蛛丝马迹了?”“你刚才帮我补足了临门一脚,我代替我的当事人感谢你。”他稍停了笔,看了她一眼。“你找足证据判那个人的罪了吗?他太可恶了,还好那个女孩子记住了他的车牌,要不然就让一个坏人又遣遥法外了。”她站起身,晃啊晃地走到他书桌旁,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好奇地伸长脖子。“我是王小明的辩护律师。”他向后一靠,看着她脸上的崇拜光芒——转而成不能置信的生气。她真是放不住一点心事。“你怎么可以当那个人的律师!”龙兰祺看看他,看着桌上那摊满一桌的文件,直觉地低喊出声,“这样是助纣为虐。” “女人的最大缺点就是只凭眼前的真相而妄下断语。”他嗤笑。万不肯承认他轻视的口气伤了人。 她牙一咬又问道:“可……那个女人,不是说王小明化成灰她都会认得吗?”“那也得看在什么距离外认的。警方有可能误导被告指认我的当事人。”向后靠向椅背,他交叉着十指成尖顶,推了推眼镜等着她的回答。“这倒也有可能。”她爽快地承认自己一面倒的粗率。 他有些惊谔。原以为她会和他争议一番,如同其他人一般。没有人会心甘情愿承认自己的错误,那等于是把自己的无用暴露在别人面前。“你干么那样看我?我不是随便就和人吵架的那种人。”她边说边憨憨地笑了起来。“虽然我每次都和你不欢而散,不过,我还是知道一件事情从不同角度来看,会有不同的结论。很多事,没有所谓的对与错。”“很高兴你想通了。”他盯住她的眼,意有所指地说着。 他的话让她呆楞在原地。对啊,既然知道事情从不同观点看,会有不同的感想,又为何如此执着于他恶意忽略子谦的这个观点呢?他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苦衷,才会对自己儿子如此不屑理会。“我下回会试着不去插手你和子谦之间,你有你的立场。”话才出口,她立即又改了口,“只是,对我来说会有点难。我从小没有爸爸妈妈,虽然有院长和很多的兄弟姊妹,但还是有些遗憾没有享受过那种有爸妈呵护的感受。所以,看着你和子谦的关系,我总是干着急,因为孩子还是需要爱的——对你而言,很难做到吗?”“你颇有当律师的天分,话饶来绕去却总是会绕回原来的目标、主题上。”他避开了她的问题,却再没有尖锐的相对。 她坦诚而诚实得让他发不了火,而她张着大眼与那张纯真的脸庞望着他时,他的心其实比任何时刻都容易来得平静。只要她不提起一些惹人心烦的问题,他必须承认他的心受她吸引。如何忍心撕毁她的善良呢?怎会有过报复的念头呢?他望着她,让曾有的恶意随风散去、消逝无影。 “好了,不谈这个了。”没有结论的吵架,她真是吵怕了。“你如果有心要去改善父子关系,我一句话也不必多罗嗦,你如果还另有隐情,那么我即使和你争辩到头破血流,还是不会有定案的。现在,谈谈你对王小明这个案件的心得和发生经过吧。” 龙兰棋的精明尽数回到眼中,而说话的口气却是温和的。 “那天王小明回家吃饭,把车停回家门外两个多小时后,当他再出门时,却发现他的车己换了另一个停放地点。他知道车子被动过了,但是因为失而复得,所以并没有报警,认为车子找回来也算好运了。但是,几个小时后,警方找上了他,因为受害者指认了他的车牌号码。” 她在椅子上屈起有些发寒的脚,却赫然发现自己是赤着脚、没有穿鞋的。不能怪她啊,她上一刻还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哪有人穿鞋睡觉嘛。 随她的动作看了眼她,他站了起来,把自己椅背上的外套披到她的肩上。 “披着。” “谢谢。”她朝他笑了笑,将他的温暖及属于他的气息拢了一身心,正随着他而柔软的悸动着,一种属恋爱的敏感触觉。 “他家里没有人可以帮他作证吗?” “亲人的作证可以不予采证,而且他住的那个地区大杂烩似的,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来来去去。最糟的是,被害人一口认定他就是意图对她进行非礼的那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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