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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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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宁懒洋洋地靠着他,听着他规律的呼吸声、闻着他有些咖啡香味的气息,她主动地拉住他的手环着她的腰。 “我满喜欢这种感觉的,平静、幸福……”她轻声地说:“以前我最不喜欢黄昏,因为那代表我一定得回家——别的小朋友会有妈妈来喊他们回家吃饭,我则不一样,回到家里反正一样没温暖,有时还要挨点骂、捱点揍,在外头至少可以混些吃的喝的——” 倪大维动了下唇,注视着她宁静的神色。这是她首次主动提到自己的背景,而她的童年并不快乐。 “你是个怎么样的小女孩?”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十指,心疼她的瘦弱。 只要她肯说出她的过往,他就有信心解决她在两人之间所筑起的那道心墙。 “瘦瘦黑黑的,不像别的小女孩脸颊软软的很好捏,我浑身上下挑不出几两肉来。”她深吸了一口傍晚的空气,平静的语气像在谈论别人的事一般。“不过,我很会看人家脸色,国小还没毕业,我就决定供奉‘识时务者为俊杰’为我的座右铭。你不会知道有多少大个子想扁我!” 倪大维收紧了手掌,几乎将她嵌入他的身体。她平静的面容中已找不到痛苦的痕迹,然而这样的平静却更让人心疼。 终于知道为何在初识之时,她会恐惧于他的怒目相向了。当时他高大的身量,对她而言是充满威胁的吧。 倪大维掬起她的脸庞,低下头亲吻了她,轻柔而充满了疼惜。没有激情的缠绵,有的只是抚慰的轻触;没有火热的肌肤相触,有的只是彼此温柔的依偎。 亲吻,原来可以让人感到如此平静!黎晓宁紧搂着他的脖子,感觉身体犹如被一道温暖的海洋所包容、吸收。 在她的颊边印下最后一记亲吻,倪大维将她轻转过身正面拥抱着她,像父亲抱着他亲爱的小女儿一般。 “你不用同情我。”黎晓宁抬起头,望入他深邃的目光。 “我不同情你,我只是难过,难过我没能在那时候遇到你。” “你那时候遇到我能做什么?”她弹弹他的下颚,戏谑地说。 “起码可以把你带回我家吃饭,把你养胖一点。”倪大维拉开她的脸颊,让她的脸颊丰腴些。 “会痛啦!”她轻咬了他一口,以示薄惩。 “好了,我们进去屋子里。”差点忘了今天拐她回家的目的。 “汪汪来,我们进屋子里去。”黎晓宁兴奋地朝狗招招手。 “汪汪,回到你的房子里面。”倪大维挥挥手把汪汪挥回它的窝。 哈士奇犬垂头丧气呜咽了两声,留恋地摇着尾巴。 “为什么汪汪不能进来?”汪汪的战友发出不平之鸣。 “平常可以,今天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怕我带着它大闹你们家三千回合吗?你今天不让它进去,我也不进去。你自己说要带我来看它,‘顺便’参观你的家。不然,我吃饱撑着来你家干么?”言下之意,人不如狗。 “屋子里面有人,我不能让汪汪进去。”倪大维为难地摇摇头。 “屋子里面有人!”黎晓宁惊讶地大叫:“你有其他客人啊,那你干么叫我来?你要我进去表演脱口秀啊!” 她转身就想走。 “他们等着见你已经很久了,你总不能让他们失望吧。”他说。 “你该保护是想告诉我,你爸妈现在正在屋子里面吧?!”黎晓宁的好心情完全消逝无踪。 她磨了磨牙,面有怨意地瞪着他一脸无辜的微笑。 他居然以看狗为幌子,行诈骗之实!他明知道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见她的父母! “我爸妈前几天就跟我一起回国了,他们老催着我结婚,现在知道我有女朋友,当然会想见一见你,我总不能老瞒着他们说你有事吧。” “不!要!”铿锵有力。 “都来了,你还害什么羞?胡闹什么呢?进来吧。”他直接拉住她的手就往屋子里走。 黎晓宁这下可火了,明明是他骗她来的,还敢说她胡闹! 她站稳马步,全力和倪大维在门口拔起河来。她咬着牙关、昂着下巴,使尽全力不让自己误入敌区。然则,当她的下巴一往上抬时,她的眼睛却看清楚了这栋房子的全貌—— 美式的木屋建筑,门厅下甚至还有一个秋千,就连她刚才打滚的草地都是人工植上的特细特软朝鲜草。刚才做他的车上来这里时,要不是她兴奋着即将要看到狗,早该想起这一带全是高级住宅区。 他们两人的环境真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放手,不然我翻脸!”黎晓宁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扯回自己有些红肿的手。 她一屁股坐在门口,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质问他:“大胡子,你很有钱,对不对?” “很有钱?不至于吧。”“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真是千古佳句。她的情绪怎么转换得如此快速? 倪大维摸着下巴,猜测着她可能会有的想法。 “起码不愁吃穿,可能在二十出头的时候,就已经有车子、房子了,对吧?”她讥讽地说。 倪大维一纠眉,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这和你现在进屋子见我爸妈,有什么关系吗?”挑明了说话,省得浪费时间。 “关系可大了。”黎晓宁想起童年时邻居家的哈士奇犬和那一家的势力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贫富差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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