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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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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先是一呆,然后连咽了好几口口水,小手不自觉地捣住喉咙,声音颤抖地问道:“一定要死吗?” “我不知道。”巫满转身看向始终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上官瑾说道:“你可以出去了。” 上官瑾向来就不是可以让人冷落的人物,更何况他有兴趣想参一脚时,于是立刻仰起下巴,用傲慢语气说道:“你妻子的伤口若能缝合,会好得更快。还有,当初喜鹊以血药救了夏侯昌,血药与其他的药草剂量就是我调制的,你去哪里找我这种大夫。再者,你可能不知道你儿子也练了一门补气的奇门功夫,若能同时抽取他们两人的血,你妻子说不准今天就醒来了。” 喜鹊一听上官大夫这番后半段胡扯的话,简直想拍手叫好。她还没想出怎么把师父弄进这里,他随便几句话就立即解决了。 “你去叫他进来,就说他娘需要他。”巫满对上官瑾说道。 “他练功时,走火入魔了。现在神智不清楚,只有我能接近。”喜鹊把汗湿的掌心贴在衣服上说道。 “那很好。”若巫冷神识清醒,绝对不会愿意。 “为什么你妻子的命是命,你儿子的命你却一点都不在乎。”喜鹊皱着眉,忍不住脱口问道。 “因为若不是为了要生他,我妻子不会病弱,更不会如此年轻就失去性命。”巫满沉着脸说道。 “你……”简直冥顽不灵。喜鹊气到想敲他脑袋,可她难得脑子清楚地知道如今不是争辩的时间,于是转身就往外走去。“我去带独孤兰君过来。” 喜鹊转身时,很快地看了一眼在她梦中,巫满放置锁灵盒的地方。 老天保佑,千万要让她师父活下来,他不该这么不明不白地冤死啊。 喜鹊先让朱大婶去弄来了一件黑斗篷,将独孤兰君额上符咒撩起藏在斗篷大帽间,再让古萨帮忙将独孤兰君抬到祭殿门内。 只是,古萨既没被允许进入祭殿,而她I人也没法子搬动独孤兰君啊。 于是,祭殿大门一关,她只好尽量小声地在独孤兰君耳边敲着小阴锣,让独孤兰君一跳一跳地往前。 老天帮忙,千万别让巫满在此时出来,看到她在赶尸……不,是在赶师父啊。 幸好,当独孤兰君跳到距离门口还有一步时,迎接他们的是上官大夫。喜鹊和他交换了一眼后,两人一人一边地抬起独孤兰君的腋下,把人扛进了屋内。 “怎么回事,为什么把人当东西扛?”巫满眯起眼不满地说。 喜鹊一僵,发现她没想过这一题,而且她生平最怕别人端出这种位高权重的模样,吓到头皮都发麻了,连忙看向上官大夫求救。 上官瑾不慌不忙地先和她把独孤兰君扛到角落坐下后,他取出手绢拭去额上汗水,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方才先给他吃了一种药草,现在显然是药性发作了,他整个人就像尸体一样僵直,当然只能用扛的。” “你为何让他胡乱吃草药?”巫满一脸阴沉地看着他。 喜鹊抱紧师父的手臂,很怕巫满扔下一句“全都拖出去斩了”,他们的小命就全都不保了。 “否则要让他走火入魔到处砍人吗?”上官瑾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翻了个白眼后说道。 喜鹊望着上官大夫,当下决定,如果她经过这一劫还活着的话,她也要拜上官大夫为师。只要能学会他睁眼说瞎话的一半本事,她就能行遍天下了。 “可以开始了吧。”上官瑾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巫满问道。 喜鹊缩在独孤兰君身侧,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 “我会先让她喝下喜鹊的血,之后再替她缝合伤口,并敷上止血药草。之后,等到她神智清醒之后,便能再注入独孤兰君的血气。我会教她如何将儿子的血脉导向全身,如此她完全复原的机会很高。”上官瑾面不改色地扯着谎,希望这个方法能符合喜鹊刚才那个什么裴雪兰要清醒、独孤兰君的灵才能从锁灵盒里被释放的乱七八糟说法。 喜鹊怕她脸上表情让巫满看出端倪,所以不敢抬头,只是不停地用力点头附和上官瑾的话。 “若是她的神智无法清醒呢?”巫满浓眉一拧,粗声说道。 “那么就算身子复原了,也活不过一个月的。”上官瑾说。 “有她这种血药,为何活不过一个月?”巫满大掌往桌上|拍,一个眼神怒瞪而去。 喜鹊后背冒出冷汗,连忙把脸都埋入师父肩膀里。 上官瑾看了一眼喜鹊死抱着独孤兰君的模样,他牙一咬,硬着头皮对巫满说:“血药不是仙丹,你妻子身体的脉象脏腑和死人没有两样,要活就得听我的。” “总之,你先动手吧。”巫满说道。 “你的血。”上官瑾面无表情拿起一只大碗和匕首走近喜鹊。 喜鹊一手抱着独孤兰君,一手朝上官大夫伸出手腕,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埋在师父肩头的脸庞,就怕被巫满瞧出任何不对劲。毕竟,如今可是一点差错都出不得啊! 一个时辰之后,巫满亲眼目睹了血药在妻子身上形成的奇迹。 这么多年以来,他头一回看见妻子惨白的脸庞出现了血色。他激动到甚至必须紧紧握住拳头,才能忍住颤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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