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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太不可思议了,她住进来才多久?所有的东西就都背叛了他,跟着她活,跟着她死,就连他也一样。而他却浑然不觉,把她的存在当成理所当然。

  人总要在失去时才会懂得珍惜。这话是谁说的?为何不早点告诉他?严浩在内心不断胡乱狂吼,像头受伤的狮子,而伤口是来自于自己的二度撕裂。

  “阿力,我在淡水。呃,你来,我门没锁。呃,带酒来……”

  正打算早早上床休息的阿力,有些诧异的看着手中的电话。

  严浩喝醉了吗?

  这小子有病啊?他一个人过平安夜已经够凄凉了,严浩还要他去看他们两人亲热的模样?他才不干呢!

  但是,严浩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不太对劲。

  一阵无奈的呻吟之后,阿力放弃回到温暖被窝的念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出门。果真是交友不慎,才刚吃下他一记老拳,现在还得因他一通电话而在寒夜里奔波。

  呼!好冷的平安夜。

  淡水更冷,呼啸而过的寒风似乎能穿透厚重的衣服,刺入骨头。

  推门进屋,阿力觉得屋内仿佛连空气都冻得停止流动。几秒后他才闻到熏死人的酒臭,还夹杂着尼古丁的味道,使得阿力不禁掩鼻。

  “严浩,你是拿酒来洗澡,还是想用香烟做雾幕?臭死了。”

  “哦,你来啦?酒呢?酒……”严浩挥舞着双手,晃头晃脑的对阿力说。

  “老天!你别玩我,这种天气叫我来淡水看你喝酒?”

  “玩你?哈!老天是在玩我,怎么会是玩你?”他迳自傻笑起来。

  “汝安呢?”

  “汝安?谁是汝安?”

  “别傻笑了,起来!我带你睡觉去。”

  “啊,你说得对,我……我是白痴!哈!白痴……”

  “没错,你这样果然像白痴。那我呢?神经兮兮地跑来淡水看你耍白痴,岂不是更像。”阿力已经快失去耐性了。

  “小声点,我告诉你……你听,我让你听电话留言……”他想撑起软绵绵的身体,无奈在酒精的威力下,有如一摊烂泥般全身无力。

  “算了算了,你坐下,我自己来。”

  阿力从没见过严浩醉成这样,汝安人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完两段留言,阿力总算把事情搞清楚。严浩早已睡着了,而阿力却一夜无眠直到天亮。

  白瑞琪这女人竟使出这种手段!他拿出答录机中的录音带。要玩,大家一起玩!阿力咬着牙忿忿的想,顺便伸长脚踹踹严浩。

  “喂!起来啦。”阿力再推推沙发上睡死的严浩。

  严浩这才揉揉眼睛醒过来,“哦,天哪!我头好痛!”待看清眼前的人,他纳闷的问:“阿力?你怎么来了?”

  严浩的样子不像在装傻。

  “算了,我懒得解释。喝了那么多酒,”阿力指指桌上见底的酒瓶,“你还能记得多少事情?”阿力岂止懒得解释,他甚至懒得理他了!

  “怎么了?”严浩眉头仍打着结。

  “你可以行动吗?开始找人啦。”他敲敲严浩的头。

  “喂!别趁我宿醉未醒打我。”他一掌挥开阿力的手。

  “不错嘛!醒了。”

  话才说完,严浩直奔厕所,阿力在客厅光听那似乎连心肺都要吐出的声音,差点没跟着吐在沙发上。

  终于完全清醒的严浩瘫在沙发上忍受着头痛,脸色苍白,虽然从窗外吹进清新的空气,但满屋子的酒臭使得他依旧皱紧了眉头。

  “我不打算找她。”严浩吐气般低喃。

  “你再说一次。”阿力难得生气,这次他的语气中却蕴含大量怒意。

  “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算找到她有用吗?我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判出局了,你懂吗?”严浩也生气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就如她所听到的,不是吗?你还想解释什么?”

  “那就更不用找了。”点起烟,严浩神色木然的看着徐徐上升的烟雾。

  “SHIT!应该是你求她原谅你吧?是你犯错耶!老兄。”

  严浩继续瞪着烟雾,“在她心里,我和纪家伟一样。以前面对纪家伟的移情别恋,她二话不说,干干净净、冷冷静静的消失,问也没问就放手。对我,她依然如此。我和那狗屎在她心中的地位一样!你要我说什么?”

  阿力再也听不下去了,干脆甩门离去。

  阿力走后,严浩看着满室的冷清。昨天,汝安也是这样独自一人舔着伤口吧!那他呢?也应该宿命的回到原点,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他不能!这是他和纪家伟不同的地方。他根本不屑和他放在一起比较,而汝安竟对他们打上相同的分数!

  “陈伯,B栋四楼丁小姐寄放的钥匙──”

  “你是严先生吧!”管理员打断严浩的话。

  “嗯。”严浩点点头。

  “让这么善良可爱的女人哭泣……”

  严浩眼一垂,见陈伯不再用责备的语气说话,这才靦腆不安的抬起头。

  “你用完后麻烦拿回来,怕会有人来看房子。”陈伯用山东国语认真的说。

  “看房子?”他是不是听错了?

  “是啊,丁小姐打算要卖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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