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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不过是区区的一个吻,瞧你紧张的!将来若真要了你的身子,你不怕得昏过去?”

  他勾起唇,玩味的看着她涨红的脸蛋,与惊慌失措的神情,不禁仰头大笑。

  盼云紧捂着红肿的唇瓣,错愕的看着他毫不在意地掠夺她的吻后,扬长而去。

  他……他怎能这样?

  说好只是以身子做为报偿,奈何他却侵犯了她的唇,还任意将她耍弄于股掌之间,这种邪恶、霸道的行径与恶魔何异?

  第一次,盼云对于这个捉摸不定的男人,开始有些怕了!

  来到“风苑”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来,她每天除了晚上回房歇息之外,几乎时时刻刻都坐在馨儿的床畔看顾着他。

  只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馨儿却依然像个木娃娃似的,始终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看得她这个作姐姐的心好痛,也好酸。

  以往即使日子过得再苦、再累,盼云却从未感觉日子漫长得如此难熬。

  她坐在床边,怔怔的凝望着馨儿白里透红的粉嫩脸蛋,心疼得忍不住一股热气直往眼底冒。

  “席姑娘,你歇息会儿,吃饭了!”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蓦然自门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喔,福伯!”盼云一见来者,连忙起身接过托盘。

  福伯是风苑里专门替慕容灏风植草药、调制药剂的老师傅,也是福紫韵的爹。

  她以为在风苑中颇具地位,同时也深受慕容灏风倚重的福伯,会是一个如同福紫韵一样严肃、难缠的人,然而当她那天第一眼看到他时,却不免大吃一惊。

  年纪约莫只有四十开外的福伯其实并不老,然而温煦的笑容,亲切的态度却让她立刻有了好感,让她实在很难相信,他会是那个骄纵任性的福紫韵的爹。

  “银婶她说你或许想在房里吃,陪陪小公子,所以我就顺道端来了。”

  “我自己到厨房去拿就成了,怎么好意思劳烦您送过来!”盼云深感不好意思。

  “对了!银婶呢?”

  她一一端出托盘里的饭菜,随口问道。

  “她正在厨房里忙和着呢,还不是韵儿,非要吵着银婶教她做桂圆糕不可。”

  福紫韵想学作桂圆糕?

  怕是为了做来讨好慕容灏风的吧?

  盼云不以为意的淡然一笑,在桌前坐了下来。

  “唉!要不是韵儿她娘去世得早,只留下这么个孩子,也不会被我宠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福伯歎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再加上我在八年前来到凌风山庄替少爷照顾草药,少爷对当时才九岁的韵儿特别投缘,因而结为义兄妹,有了少爷的宠溺,更是让韵儿骄纵得无法无天了,除了少爷,任谁的口也说不动她。”

  不知怎么的,福伯的这番话说来让盼云听在耳里,竟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彷彿他是在向她——示威似的!

  她甩了下头,驱走这份莫名的想法,暗斥自己的多心。

  “其实紫韵姑娘人很好,福伯你千万别说丧气话。”

  盼云见福伯歎声连连,反倒安慰起他来。

  其实自从他们来了以后,福紫韵对盼云这个外来客始终没有好脸色,只是生性不爱与人争的盼云自知自己的身份,不愿徒惹争端,只求能相安无事。

  “盼云姑娘,你别安慰我了!像你这样善解人意、又懂事坚强的姑娘才该称得上好,我那丫头若能有你的一半好,我老头子这辈子合该心满意足了。”

  在一声长歎之后,房内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哎呀,席姑娘,真是对不住!一不小心就跟你拉拉杂杂说了这么一堆,你赶紧用膳吧,饭菜都凉了。”

  坐了半晌,福伯突然惊跳起来,一脸歉疚的连忙起身往门外走。

  见福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药圃的小径上,突然间她竟顿失了胃口。

  来到这里究竟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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