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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她的眼神,无异就是在逼他认输,逼他承认他的口是心非,这让他如何忍受?

  “你可不可以像十四年前那样,彻彻底底滚出我的生活?”邵尔涛忍无可忍的吼道。

  “你不是真心的。”雪初蕾被他的话给刺伤了,却还是强挂著笑。

  “你以为逼我承认,你占了上风又如何?我终究还是不会爱你,一辈子只会离你远远的!”他残忍的说道。

  雪初蕾看著他阴骛的脸,实在不懂,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明明是那样在乎她,和她怀抱著相同的感情,为何偏偏不肯承认。

  难道,要承认爱她真有这么难吗?

  雪初蕾心口紧揪的怔然望著他,忘了开口,也忘了思考,可双脚却像是有意志似的,不听使唤的开始往外跑。

  一看到她哭著跑出去,邵尔涛双手紧握,狠狠一举打向一旁的墙壁。

  手上遽然传来的疼痛,像是提醒了邵尔涛,他转头望向窗外阗黑的天色,脑子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长脚一跨,立刻就跟著冲出了大门。

  一出大门,只见雪初蕾跑向对面的马路,而一辆疾驶的轿车正朝她冲去,刹那间他的心脏紧缩得几乎停止了跳动。

  “不——”他大吼一声,胃恐惧得陡然纠结了起来。

  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前,甚至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安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在一阵长长的尖锐煞车声後,轿车依然阻挡不了高速的冲力,雪初蕾就像个美丽的布娃娃,被撞飞几步之外。

  不顾马路上过往的车辆,邵尔涛不要命的冲过去,在看到地上那个昏迷不醒的身影後,呼吸几乎要停止了。

  “不关我的事!是——是她自己跑出来的——”

  肇事的轿车里跑出一名年轻男子,急忙想撇清责任。

  邵尔涛冷厉得像是想杀人般的眼神倏然扫向他,而後一把揪起他的衣领。

  “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绝不会饶过你!”

  恨恨甩开男子,他抱起地上的雪初蕾,拔腿往家里狂奔,然後开出他的车,疾速往医院驶去。

  坐在床边,邵尔涛轻轻抚著雪初蕾的长发,依然陷入昏迷的她看起来就像睡著似的,恬静得让人几乎不忍惊扰她。

  他愧疚、他自责——更多的却是心疼与不舍!

  看她漂亮的脸蛋上多了几块青紫、一头长发因为急救而被剪得参差不齐,全身大大小小的擦伤更是令人怵目惊心。

  他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愿让她受这种罪。

  他轻抚著她藕臂上的一大片擦伤,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对她的爱有多深,深得无法承受失去她的可能。

  不由得,他又回想起方才急救结束後,医生所说的一番话。

  “你太大很幸运,没有骨折,外伤的部分处理後情况还算好,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不过肚子里的宝宝恐怕还要再观察几天——”

  “什么宝宝?”他怀疑的眯起眸,声音紧绷了起来。

  “你太太已经怀孕了,你不知道吗?从超音波判断应该有八周了。”

  雪初蕾怀孕了——她怀孕了?

  他足足花了六十秒的时间,才消化了这个令人震愕的消息。

  从日期推算起来,这孩子是他在美国那段时间受孕的,也就是说——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

  想起在美国那一晚,那个他曾经以为是梦的欢爱,以及事後下身沾上的血,他终於恍然大悟。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底,但他仍想听她亲口说。

  在医生的建议下,雪初蕾住进了病房,邵尔涛像是想赎罪似的,几个小时下来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她。

  望著始终昏睡的她,他著实心急如焚,几乎以为她会这么一直睡下去。就在他终於按捺不住,想冲去找医生问个明白之际,雪初蕾的眼皮竟然动了动。

  她终於醒了——邵尔涛喜出望外的小心问道:

  “蕾蕾,你觉得怎么样?”

  浑身痛得像是快散开似的雪初蕾一听到这个个声音,原本还有几分恍惚的神智立刻全部清醒过来。

  “你来做什么?”她挣扎著想要下床,不愿意见到他。“我们早巳经划清界限了,记得吗?”

  “蕾蕾,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骄傲、太顽固了,才会害得你受伤——”甚至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听到他这番话,雪初蕾顿时怔住了。

  邵尔涛跟她说对不起?还叫她——蕾蕾?

  但随即的,她想起方才他无情的拒绝,心底还是痛得难受。

  “你走开,我不要听你说!”雪初蕾更加激动的挣扎下床,甚至把他想扶她的手给拨开。

  雪初蕾从不是个爱计较、会记恨的人,看来他是真的深深伤了她。

  他知道自己得用很长的时间,才能弥补这个伤痕,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刺激她,何况现在的情况非比寻常。

  “蕾蕾,你受伤了,胎儿情况也还不稳定,这么贸然下床会伤到宝宝的!”

  他话一说完,雪初蕾的脸色立刻刷白,遽然转头望向他。

  他知道了?她的心口陡然一紧,脑子里顿时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是他不择手段想夺走属於她的孩子。

  “他是我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像是保护雏儿的母鸡,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深怕邵尔涛会抢走里头的小生厶叩。

  “孩子是我的对不对?”他的声音犹如紧绷的弦,仿佛一用力就会断掉。

  “我——我——”雪初蕾不善於说谎,即使是在这种时刻。

  从她支吾的态度,邵尔涛立刻就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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