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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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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觉得那把剑,是他亲手刺进南宫羽的身体里,而不是南宫珩。 她——死了吗?几天来,他一直避免去想这个问题,就怕承认心底那股汹涌起伏的情绪是——担忧!那剑刺得著实不浅,一想起她苍白、布满痛楚的脸庞,冷燡竟无来由的感到心疼。 就算他极力不去想,却不得不承认,那天刺进她胸口那一剑,也同样狠狠戳破了他的无动于衷,再也无法佯装对她毫无感觉。 他这是在做甚么?冷燡无声问自己。 他已经替爹报了仇,让南宫一家得到应有的报应,为甚么他的心还是悬著一个重担,扯得他胸口隐隐发疼?这一刻,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对她的感觉只是一份恨这么简单,早在她以毫不设防的天真无邪,闯进他生活的那一刻起,就牢牢的攫住他的心。 究竟他只是被她的美丽与无邪给迷惑,还是真爱上了她?爱?这个陌生的字眼,让冷燡感到害怕,一心只有仇恨的自己,怎么会对仇人的女儿、他报复的对象动了情?冷燡近乎惶恐的遽然起身,在房间里烦乱的踱起步来。 向来冷静谨慎的自己,怎么会犯下这种错,竟爱上了仇人的女儿?但这一刻,他再也无心去追究自己的疏忽与大意,一心挂念的全是南宫羽的安危。 尤其是一想到她可能为自己而死,他的胸口就紧绷得几乎窒息。 霎时,他竟有一股冲动,想快马飞奔到南宫山庄去,就算只是看她一眼也好。 不,这太荒谬了,此刻南宫山庄怕是戒备森严,他若是贸然前去,肯定是自投罗网。 只是,就算理智再如何冷静分析,他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步,心急的往马厩大步奔去。 在马夫诧异的目光中,迅速跨上马背急驰而去的冷燡,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得去看看她! 昏迷了几天,南宫羽终于醒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她一醒来,病体犹虚、连路都走不稳,就吵著要回冷家庄找冷燡。 “让我走、让我走!” “羽儿,你别再胡闹了!” “我不管——” 只见面色苍白的南宫羽正躺在床榻上,跟床边的南宫珩拉扯著。 “我要去找他,大哥、水映,求你们让我回去,我不能没有他!” 看著妹妹末愈的伤势、依然孱弱的身子,却一心还挂念著那个无情的男人,他不禁又心疼又愤怒。 “傻羽儿,难道你还不明白,他只是为了复仇,他甚至欺骗了你——” “这些我全都明白!” “你怎么那么傻?他根本不是你能托付终身的人,他的心里甚至只有仇恨,根本没有爱!”南宫珩痛心的说道。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南宫羽心碎的哭喊著。 “你休想!”南宫珩也被她的执拗惹起了火气。“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再见冷燡一面。” “你不能把我关在这儿!”南宫羽气愤的控诉道。 “我是你大哥,为了你好,我甚么事都做得出来。”南宫珩强硬的态度丝毫不肯让步。 “我不管,你们若再把我关在这里,我就偷偷逃走!”南宫羽气得眼泪已在眼眶边打转。 “除了南宫山庄,你哪儿也不能去!” 丢下一句话,南宫珩遽然转身出门。 “大哥——”南宫羽急忙想起身追他,然而才一下床,整个人就虚弱的跌坐在地。 “羽儿,别这样!” 一旁的衣水映赶紧扶起她。 “水映,我该怎么办?”南宫羽紧抓著衣水映,眼里满足惶然与无助。“我好爱、好爱他,不能没有他——” “我知道!”历经过感情波折,衣水映能够了解那种害怕失去的椎心痛楚。 她心疼的抱著南宫羽纤弱的身子,轻声的安慰道:“别怪你大哥,他只是心疼你,不忍心让你再受苦。” “可大哥不是我,他怎能替我决定一切?”南宫羽抽噎说道。 “羽儿,你年纪小,所经历过的毕竟有限,你也不得不承认,有时感情会让人盲目到看不清真相,对不?” “水映,你的意思是说:我糊涂了?”南宫羽摇摇头,认真的说道:“不,我很清楚,对冷燡的感情绝不是一时的糊涂,更不是盲目!”她坚定的说道。 “羽儿,我们自小一块长大,若你还当我是知己,就听我句话:冷燡他并不适合你,忘了他吧!”衣水映语重心长的劝道。 “一旦付出了感情,哪能收得回来?”南宫羽的泪宛如珍珠,潸然落下。 看著她坚定的神情,衣水映知道,她已经投进全副感情抽不了身,再多的劝恐怕也只是多费唇舌。 而孩子的事,到底该不该告诉她?这一刻,衣水映不禁也矛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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