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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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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辩!你和他根本是狼狈为奸,才会帮他说话。” 话出口了,梦然才惊觉这句话有多伤人,她真的是气疯了,才会口不择言。 “单大娘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是看她们一直去叨扰李尚书,才告诉她们,你正在相府作客,单大娘特别将这盘菜还有红蛋拿来相府,我也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保证,相爷不会去为难她们。” 很明显的,他在转移话题。京梦然决定不放过他,乘机问个清楚。“庞澈,你明明可以是好人,为何要助纣为虐?。” 沉默了半晌,庞澈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胸口翻滚的挣扎情绪。 “若你现在不回答我,往后我不会再跟你说一个宇。” “……在还没遇见你前,我没有当好人的欲望。” 说完这句话,庞澈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速度,匆匆离开。 “把话说清楚!”京梦然只能对着被夜幕掩去的背影急吼。 吼得太用力,她全身一阵虚软,瘫坐在门前,不住喘气,忽然感觉掌心有些湿黏,将掌心迎着月光摊开,发现她竟捏碎了手中的红蛋。 呵,今天哪是她的生辰?她根本连自己何时生的都不知道,这个日子不过是恰巧四年前,她到单家宅院开始以大夫名义掩饰她真实的身份,为了提醒自己不可忘却血海深仇,她才故意将日子定下来。 如今,她却被柴贼所擒,怎么也想不到,会以如此讽刺的方式提醒自己,这个日子的来临。 “呵,京梦然你果然也是个笨蛋。”她自嘲道。 若因此连累其他姐妹,她至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天之后,庞澈就不再出现了,京梦然仍继续被软禁着。 她很清楚,那一天,他是认真的,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她也相信,必要时,他可能会为了柴贼杀死她。 不讳言,这段日子以来,她几乎忘了他是柴贼的走狗,竟不知不觉习惯他的存在,可她忘记一件事——两人的立场终究是敌对的。 她有预感,两人的关系即将再度降到冰点,反正这一点都不稀奇,之前就是如此,可为什么她好似感觉到将会失去什么,让她心口隐隐作痛。 突地,一个念头掠过梦然的脑海。“今天几日了?” 算一算,她已经被囚禁在相府十多天了,也到了庞澈该服药的时间,可芊颜现在不在相府里,她也不能回解心居拿解药,再晚个几天,一旦让蛊虫孵育出小虫,那他可真的玩完了。 怪的是,他应该会比她更紧张才是啊,为何一点动静也无?甚至也没以她的性命作为要胁,好换取解蛊的方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守卫大哥,能否请庞大人前来,我有要事找他商量。”梦然难得客气。 几日不见他来,他应该肯见她才是。 “庞大人不在。”守卫态度傲慢。 “庞大人何时会回府?我有非常紧急的事得告诉他。”她不死心,继续追问。 “庞大人的事,是你这个小老百姓可以过问的吗?” “我劝你最好别跟自己的脑袋瓜过不去,万一因你的拖延,导致危害了庞大人的性命,绝对不只送命这么简单!”她也火了。 “哈哈哈,一个小老百姓,能对堂堂的庞大人产生多少威胁?别说笑了,甭想了,我是不可能帮你跑腿的,你死心吧。” 可恶!可恶! 梦然恼火地坐回床榻,小手不知不觉用力揪紧棉被。他究竟在搞什么鬼?大虫都快生小虫了,他还在磨蹭什么? 她知道被蛊虫分食的可怕,身体外表虽然看不出明显的外伤,体内的五脏六腑却会被啃食殆尽,万一小虫没有食物,它们甚至会想办法钻出体外,届时死状绝对是凄惨无比,令人作呕。 这些都还是后话,她虽然可以控制黑心蛊毒性的发作,一旦虫蛊开始孵育,恐怕连她都没有办法掌控状况,到时候,他真的只能等死。 莫名地,她并不愿意见到他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她怀疑他是被迫的,一定有什么隐情,逼迫他成为柴贼的刽子手,不然他为何三番两次毫不犹豫与她妥协? 好比他主动将所有不法证据交出来,他几乎没有为难芊颜与她,还帮她安抚了单大娘,甚至费心思为她庆贺生辰,若说他无心帮忙,她真的无法相信,这也绝对不是一句“贪生怕死”就可以解释的。 突然,梦然尝到一股咸涩的血味,她竟焦躁到把唇咬破了,思及她是为了庞澈咬破唇,她就觉得荒谬至极,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疯了。”她八成疯了。 算了,他都不紧张了,她还担心什么?反正柴贼的走狗迟早也要跟着陪葬,她无须因他的惨死而愧疚,那是他自找的…… 梦然努力说服自己,装作不在乎,可她的手竟微微发颤,涔涔冷汗自她的背心流淌而下。 虽然告诫过自己,非必要她的银针绝对不伤害无辜老百姓,但那守卫实在太不识相了,她尤其痛恨狐假虎威的家伙,为了去找庞澈,她只好故意制造声音,引他开锁进到屋子里,再乘机赏他几针,让他乖乖梦周公去。 庆幸,囚禁她的院落相当偏僻,除了庞澈、看门的侍卫,送饭的女婢外,鲜少有人会在那附近走动,因此她可以轻易脱身,而不被人发觉。 庞澈……会在哪里? 京梦然一路躲躲藏藏,小心翼翼四处张望,就怕被当场逮得正着。 正当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占地广大的相府迷路时,在长廊的另一端,赫然发现一栋隐密的院落,亮如白昼的灯火,透过窗棂投射出来,还隐约见到屋里有两抹身影在走动,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在悄然无声的静夜里,格外明显。 屋子外头,看不到任何守卫,谈话的时机又选在深夜里,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在僻室密谈。 梦然决定瞧个仔细,放轻脚步,身子贴在墙外,约略听见—— “去杀了他。” “他触犯了相爷的禁忌,早该死,属下会择期将这事办妥。” “很好,老夫就知道只有你能信任。” “相爷谬赞了。” 他们又要对谁下手了?李尚书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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