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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阿!她那丈夫不但是个哑巴,而且长得活像强盗土匪,一点礼貌都没有不说,还粗鲁得要命呢!上回我看到他带女儿在河边散步,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抱孩子的吗?”

  “怎么抱?怎么抱?”

  “看过人家拎狗吧?那个粗人就是像拎狗一样,一手揪住他女儿的后颈,把她甩着玩呢!”

  “哎呀!他怎么可以那样?太残忍了吧!那是他女儿,不是狗啊!”

  “你们瞧,他对亲生女儿都这样了,何况是对他妻子?我听同他们一块住在桑树坡的吉家嫂子说,那小娘子一个月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卧病在床,我看八成是被他虐打的关系!”

  “打老婆啊!他还算不算是男人啊?”不平的声浪此起彼落。

  桑树坡易家?哑巴?叔康每听一句,那冷汗便多渗一分。

  敢情这些三姑六婆口中说的“易家小娘子与她相公”,指的就是大姐和师父?

  他怯怯地回头偷觑易开封的反应,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张铁青的怒容。

  师父知道自己生气起来的脸可是会吓坏人的吗?叔康缩了缩肩,即使心中挺想去警告那群碎嘴女人最好赶快闭嘴,但又怕刺激到身边的火药库,提早引爆了炸药。

  “师父,我看这些布料实在太差了,我们还是先回家好了。”他好不容易壮起胆子想拉开师父的注意力。

  易开封对徒弟说的话恍若未闻,整个脑袋里不断回荡着她们所说的字字句句。

  该死!他紧咬住牙根。

  这堆八婆喳呼什么?敢说他配不上初静?还说他虐打她?真个是该死了!看他今天不把她们整死,他就不

  叫易开封!

  “师父?”叔康看他突然跨步走向隔壁油铺,心底暗叫糟糕之余,连忙拉住他胳臂。“不要啊!师父!”

  完了!完了!看样子师父是真火了!

  一把甩开死命拖住他手臂的叔康,易开封凶恶地瞪了他一眼,当作要他一旁乘凉别管事的警告。

  “师父!”由师父绷紧的肩背看来,他这次气得可不小。叔康不断在心里哀哀叫惨,却只能—筹莫展地看着师父往那群女人走去。

  “大哥!”季乐打从卖陶瓷的店铺出来,一眼就看到远处的油铺前围观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你快来看,那边不晓得是在卖什么,好多人呢!”

  跟在她背后的亚平兴趣缺缺地瞥了一眼,将装在铺满油纸的竹篓里的珐琅花瓶放到推车上。“待会儿你要抱好篓子,别让花瓶摔碎了。”

  “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季乐可好奇了。

  亚平摇头,“不行!我们再不回去,大姐会担心的。”

  为了回头买这个花瓶,他们已经多浪费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可不想等一下回程走不到半路天就黑了。

  季乐嘟了嘟嘴,“看一下就好了嘛!”

  “不——”亚平的“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人群中心传来的熟悉嗓音给打断。

  “师父,可以了,放过她们吧!”

  “那声音听起来好像小哥的。”季乐笑着说。

  亚平强抑下心头浮起的不安,一面为小妹的迟钝叹息,一面认命地放下推车,走向人群。“不是好像,那是叔康的声音没错。”

  “啊?”季乐一阵错愕后,赶紧跟上他的脚步。“大哥等我!”

  辛苦排开围观的人墙,亚平第一眼就看到他师父满脸戾气地两手各抓着一个妇人,把她们揪得半天高,吓得她们涕泪纵横却又不敢哭喊出声。

  他头痛地转开视线,怎知竟又看到地上瘫了另外三个面无人色的妇人。

  这三个大概已被师父整治过了吧!认出了这五个妇人都是村上有名的长舌妇,亚平隐约猜到师父发飙的原因。唉!师父在村上的恶名又多一项了。他无奈地瞥了

  眼四周只是围观,而无一敢出面阻止的村民。

  “叔康!”他喊住背对着他,满头大汗地急忙要劝阻师父暴行的弟弟。

  汗流浃背的叔康一听到亚平的声音,喜出望外地立即转头。“大哥?”一寻到亚平,他马上求救,“大哥,你来得正好,快!帮忙劝师父啊!”

  亚平边走上前,边冷眼横着他,“待会儿等你给我好好解释!”

  叔康缩瑟了下,无辜地小声辩道:“这又不是我的错。”

  鲜花插牛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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