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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怎样?”

  “不然您大可胁持他家人,好逼迫他就范啊!”殷四半真半假地笑道。

  徐冀一愣,随即也扯开了嘴角,“四少你说笑了。不过这方法确实可行,我立刻派人跟踪易大侠他们,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等一下!”殷七直觉不对劲,“徐老,您不是说易开封武功好得可以称大侠吗?你这下派人去跟踪他,不怕他发现,火大了反而更不肯帮你了?”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殷四冷眼一瞪,“徐老人称‘马王’,打从年轻时便在这河西、祈连一带驯马、养马为生,再怎么难寻获的野马群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现在马场里精锐马师上百人,随便一个都是追踪野马的老手,既然这易开封骑的是马,那么想要循着马蹄找人,你想,这会难吗?”

  “是不难。”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殷七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四少谬赞了!”徐冀客气地一晒,随即抬眼瞧向天空,“虽说咱们可以靠马蹄印跟踪,但也要老天保佑不要下雨才好。”  

  印在黄土地上的马蹄印子最怕雨,踏得再深的印子只要一碰上雨水这么一泡一刷,随后再经太阳一晒,恐怕即便是“马王”亲自上阵,也都无能为力了。 

  殷四露齿一笑,跟着仰头眯向顶上蓝得不见半点云的天空,“是啊!希望这几天别下雨才好。”

  第二章

  小小的茶棚里有着两、三张桌子和几条破旧的板凳,由于不是位在什么陆冲要道上,因此即使到了中午,茶棚里的客人仍旧少得可怜。

  炙人的阳光从破烂棚架的裂缝中直射而下,照得底下休憩的人好不舒服。叔康一面拉着衣袖擦汗,一面拼命灌茶水。

  虽然不晓得师父为何会避开了平坦的官道,改绕向虽是捷径却较崎岖难行的羊肠山径,但既然身为人家徒弟,即使心底有再多的意见,还是只能乖乖跟着走,所幸曲曲折折走了老半天,总算在一处山坳寻着了一家简陋的茶铺,好让他们可以暂避一下正午时分的毒辣阳光。

  连灌下两大壶淡得全然不见茶味的开水后,叔康抬头觑了眼晴朗得泛着湛蓝的天际,忍不住嘀咕道:“老天爷这是在折腾人啊,我热得都快死了,还不见他好心施舍点雨水消消暑!”

  也不晓得怎么搞的,他们师徒打从离开定远马场后,这天气就怪得让他火气直冒。明明现在的秦岭一带该是雨季才是,怎么会一点雨……不,是半滴雨都没瞧见?

  甩了甩被汗浸得湿透的衣袖,有些闷得无聊的他转向一旁喝着茶的大汉,“师父,我们不直接到安庆去帮大姐买药吗?”

  看师父走的路线分明是回要汉中,可是叶尔羌的回回大夫明明说药被安庆的富商批走了啊!怎么师父不打算去安庆把药买回来?

  不像徒弟不争气地汗湿了全身,从头到脚清爽自若的易开封狠狠地白了他—眼,开口道:“难道我不能先回家看看吗?”

  迥异于他凶恶的浯气,他那醇厚悦耳的嗓音听来叫人很难不觉通体舒畅。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个外表粗犷的男人竟拥有着说起话来像唱歌的迷人嗓音,或许也就因为这层缘故,让他在外人面前宁愿装哑巴也不肯开口吧。

  “可是……”叔康搔了搔头,“我们难得出来—趟。”虽然他也不是说有多讨厌瀣村,但要他—辈子都待在那种偏僻乡下,大姐、大哥、小妹他们肯,他可是万万不肯。

  “难得出来一趟是吧?”易开封睨着小徒弟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冷笑道:“那好,你就帮我到安庆走一趟吧!”

  叔康一听连忙摇头,“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可是逃犯呢!怎敢自动送上门叫官兵们好逮个正着?”

  他又不是傻瓜,在没有师父的保护下,他哪敢到处乱跑?虽然他们四姐弟已经改了名,但各地衙门可是有悬赏他们的公告。

  “抓了不是更好?你不是老嚷着要去北京看看?上了囚车,自然有人会押你到北京‘看看’。”易开封被徒弟吵得火大。

  “嘿嘿!”叔康干笑两声,这才听出他师父已动怒,赶忙转开话题,“师父,你想晴娃会不会喜欢我买的那个玉镯?”

  晴娃是师父最宝贝的女儿,每回只要一提到她,不管师父有多大的火气,也都会奇迹似的消散开来,因此在此时把他这外甥女端出来灭火准没错!

  如他所料的,易开封的脸色在听到女儿的乳名后霎时缓和了下来。

  “你那玉镯有我买的瓷娃娃可爱吗?”易开封连哼了两声。

  一如全天下有子万事足的男人,他宠溺女儿的程度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这次到叶尔羌虽没买到妻子的药,但却叫他寻到了几组难得一见、长相圆胖可爱的罗刹瓷娃娃,也算是没白

  走了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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