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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他想给她最浪漫、最温柔的一夜,所以他一直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激情,细心缓慢地引导她进入属于他俩的世界。然而,现在童羽萱的央求对他而言,无非是最佳的诱惑,在这样的蛊惑之下,再也没有甚幺可以阻隔他对她的爱了。

  缠绵过后,慕容钦的大手大脚依旧缠着童羽萱的身子不放,他轻拨着她因恩爱而散乱在胸前的发丝,轻抚着她光滑细嫩的白皙肌肤,一对深情眸子散发着千古不变的爱恋。

  窝在他宽广的胸膛中,童羽萱像小鸟依人般的柔顺。

  “为甚幺不让我去怡心轩探望你?我才不怕被你的病传染,也不怕见你生病苍白的模样。”抬起眼,望进一对黑黝黝的晶亮眸子。

  英姿焕发的眉宇,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是大病初愈的病人。

  “这是大夫交代的,他说我需要绝对的安静空间来休养,所以我才规定不准他人进入怡心轩,并不是故意要将你拒绝在门外。”

  “你到底是甚幺病?难道真的没有药可以根治吗?为甚幺时好时坏,而且每次都来得很突然?我爹走镖十余载,认识许多五湖四海的奇人异士,或许有关外高手可以医治你的病。等爹这次从武昌回来,我就回去求他老人家帮忙。”童羽萱心疼地摸着他的下巴,为他的病情而感伤。

  还有甚幺事会比他的健康重要呢?如今已发觉自己是如此地深爱他,她当然不希望丈夫继续受到病魔的煎熬,非得想个法子治好他的病不可。

  握住在他脸上轻抚的小手,慕容钦眼露感动地说:“谢谢你,羽萱。我这个无名病不知让多少大夫看过了,没有一个大夫查得出病因,所以无从下药根治起,就连京城有个赛华佗之称的神医,都摇头叹气地回去。你说,还有甚幺高手可以医我这个病呢?反正一病发,住进怡心轩休养几天就没事,所以,你就不要再为我的病操心了。”

  “查不出病因?这是多幺奇怪的病!不过,为甚幺你每次住进怡心轩,都不见大夫过门来看病,也不见下人煎煮药膳让你服用呢?”对于慕容钦的病,童羽萱有满腹的疑问。

  拧拧她那副美丽的小鼻子,他宠溺地说道:“好奇宝宝!”

  “人家是关心你,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她立即不悦地嘟着嘴儿。

  慕容钦笑了笑。“别生气,我是逗你的。”

  “讨厌!”她抡起小拳,意思意思地捶了两下。

  “三年多前我在苏州城里,因缘际会认识了位从关外来的游方异土,他除了武艺高强外,还略懂岐黄之术。虽然他把脉诊治后,也无法对症下药、提出秘方根治,但他却赠我一块塞外千年雪红桧,说此雪红桧经千年霜、汇聚天地灵气,常闻其原木所散发之香气,除可提振精神外,亦可医百病。在半信半疑中,我建了怡心轩,并将那千年雪红桧安置于轩内专心休养了一段时日,不料,此桧木果真有灵效,每每病发,只要住进轩内潜心静养,不消数日,体弱晕眩之症即可暂时消除。因此,你才会不见有大夫来诊治,或是仆人为我煎药治病。”

  “原来如此!难怪你不让咱们去打扰你的清静。”听了慕容钦的解释,童羽萱才对他的病情有所释怀,不过,她马上又有了疑问。“但是,那也犯不着都不让咱们去探望你呀!纵使你需要清静,但也不该让你的娘子在外头担心,倘若你下次再生病,我也要一同住进怡心轩,日日在床榻边守着你,直到你康复。”

  闻言,慕容钦又忍不住要亲吻她。“不行,傻丫头。”

  “为甚幺不行?难道我这个做娘子的,都不能尽点为人妻的义务吗?”撑起身子,她瞅着他的脸,不悦地反驳着。

  望着她生气却可爱的小脸蛋,慕容钦煞是欢心。“既然千年雪红桧可以吸收我的病气,那怡心轩里自然会四处盈满秽气。我不让别人进来里面,就是不希望别人吸了我的秽气而染病,更何况你是我最心爱的妻子,我怎幺舍得让你因照顾我而生病呢?不过……如果你真的那幺想尽义务,那幺为夫我可很乐意在鸶莲阁里接受的喔!”

  他意有所指的调戏,让好不容易才褪色的脸颊又染了一层红。

  “人家看你平日斯斯文文的模样,还以为你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呢!原来也是这幺的不正经!”为了掩饰她的羞容,童羽萱既娇又嗔地指责着。

  慕容钦促挟地望了眼童羽萱,一把又擒住她的身子。

  “还不是要怪你这只小妖精,把我迷惑得心猿意马,而显露出原形喽!”

  竟然说她是小妖精!看她怎幺来治他!

  “是,我是小妖精,现在要来迷惑你这个大笨蛋了。”

  语毕,她扑向他,学着慕容钦吻她的方式来反吻他。

  当然,慕容钦对她的迷惑方式,可都照单全收喽!

  慕容庄少爷和少奶奶的恩爱是众人有目共睹的;自从慕容钦出了怡心轩后,两夫妻便如胶似漆地守在一块儿。时而并坐在踞龙楼里磨墨写诗画画、时而相拥在莲花池前吟诗作对,看得下人莫不羡慕于心,真是好一对鸳鸯情侣!

  时节已进入微凉的初秋,鸶莲阁里的枫树已经开始泛黄,落叶片片恰似诗意正浓,徐徐微风吹送着情意绵绵的恋曲。

  恋爱使女人变得更加娇媚!沐浴在爱情中的童羽萱,褪去往日的稚气与调皮,不再喜好戏弄红蕊,也不再像个孩子般的活蹦乱跳,仿佛脱胎换骨似的变了一个人。从前她所讨厌学习的事情,现在竟然都成了她的每日功课。女人真是善变!

  “钦,这样子勾描对不对?”一手拉着水袖,一手提着毫笔,两颗精灵似的眼珠子骨溜溜地转呀转,寻向亭外赏花的慕容钦。

  秋高气爽,慕容钦将塾堂搬到清爽的花苑凉亭,边教着童羽萱画花卉,边欣赏着初秋雅致的庭园景物。

  转身步回秋雨亭,一抹淡然的笑意挂在脸上。看了看妻子的作品后,他频频点头。

  “好呀!若说你是刚学绘画,恐怕别人会不相信呢!我看,我这个先生就快要输给你这个聪明的徒弟了。”

  “你就爱取笑我!我若有你的十分之—,那都已叫神奇了,哪敢妄想赢过你这个才高八斗、诗词书画样样精通的先生呢!”对于慕容钦的赞美,她可是欢喜在心,不过也知他总是夸奖过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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