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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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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说得再清楚,对刘逸这个唐朝人来说,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当他听到一些怪异的用辞时,他不时以皱眉拧鼻来表达他的疑惑。“姑娘。你究竟是何方人氏?为何你说的明明是汉语,但我却丝毫弄不懂你的意思?” “我是台湾人,喔,可能你们连“台湾”都没听过吧?反正是离你们这里很远的地方。除了要搭车、搭船之外,还是搭飞机才能到达。” 搭马车、搭木船他是知道,但什么是搭飞机,他根本就没听过。 “姑娘,不管你从哪里来,我们家公子已经交代了,必须先将你送至益州听从他的发落後,才能还你自由;在此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 虽然身子很弱,但程湘绿的气还挺盛的,她不悦地反驳:“虽然这里不是台湾,但你们也没权拘留我!我要见你们的公安,跟他们理论清楚!” “公安”又是啥东西?怎么这姑娘满口净是乱七八糟的用语? “不管你想找谁,在益州这一带,权力最大的就是我家大人。你有什么冤屈想申诉,也非得见到节度使大人才行。” 等等!方才她听到了什么?程湘绿将记忆倒回刚才的片段。 益州?节度使? 第一次听到“益州”这个字眼,她还不以为意;现在又听到“节度使”这三个字,她便不得不流露出诧讶的表情。益州乃是四川成都的古名,而节度使是唐朝掌管边疆藩镇的统治者。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有人用这两种称呼? “老天!你知道现在是公元几年了吗?竟然还在用‘节度使’这三个字来称呼执政者。拜托!难道中共当局都没来教育你们吗?” 这会儿,刘逸实在忍不住要训她了:“姑娘,现在是开元十四年,乃是我大唐皇朝太平之世,你别把国号搞错了,否则是会杀头的。” 天啊!是不是这位老兄在开玩笑?“开元”乃是西元七百多年时唐玄宗的国号,距现在起码也有一千两百多年了。若说他们内陆地区民智未开,但也不至於愚蠢到这个地步吧? “你说现在还是在唐朝,中国最强盛、富裕、民生康乐的年代?” 听到她如此赞扬大唐天子的政绩,刘逸不由得流露出得意及骄傲的笑容。“没错,我想姑娘一定是仰慕大唐的繁华富庶,才从远地方来投奔的吧?” 程湘绿一听,简直绿了脸颊!这里的民智果真未开,老百姓的观念竟然还留在远古时代!回到台湾,若把这事说给大夥听,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她吧! 再跟对方争执也无用,就姑且当作是古代人吧!反正到了大城市後,不可能还有人不知道现实社会是什么年代吧? “我们几时可以前往益州?我必须赶快见到你们的“大人”,请他帮我找到我的旅行团,然後尽快跟他们会合。”她半古半今的语调说道。 刘逸还是搞不懂她的话;不过见她这个样子,应该可以禁得起长途跋涉到益州了。“既然姑娘这么心急见到大人,我们倒是可以马上出发。不过现在都已是傍晚时分,夜间赶路对姑娘可能有些不妥,我想还是明天一早再安排马匹上路吧!” 除此之外,程湘绿也无计可施。反正她现在头还有些疼,等明天再出发也不迟。 “那就麻烦你了,这位先生。” “先生”可是对教堂教师的称呼,怎么这位姑娘口口声声称他为“先生”呢? “姑娘,在下姓刘,单名逸,不是什么先生。” 经他一提醒,程湘绿才猛然想起,那个年代都称男人为‘公子’的,所以她立即入境随俗地回答:“谢谢你,刘公子,我叫程湘绿,你若不介意,可以唤我小绿。” 大人中意的女子,他可不敢腧越关系。“程姑娘,我还是这样称呼你比较好。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吩咐厨子煮些粥,你已经昏迷两天两夜没吃半点东西了。” 昏迷了两天两夜?!那岂不是说。她已离开林俊浩他们这么久的时间了? 不行!她得赶紧联络上他们才行,否则他们会真当她就这么死了。 慕靖楠临走前,已吩咐刘逸为她准备汉人女装,因此昨晚程湘绿已换下身上那套来路不明的唐朝男装。原先她想问刘逸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但碍於对方是个大男人,她也就抛弃疑惑,隐忍在心中不问了。 看来,原先穿的那套睡衣已不知去向了;不过幸好胸前的项练怀表还在,这是林俊浩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她可要好好地收藏。怀表并没有因为浸水而停摆,只是表里盖的照片因受潮而在边缘处有些晕染的痕迹,不过并无伤他的容貌。 临出门前,她打开表盖深深凝视,但愿自己很快就能与他见面。 昨天刘逸说要安排马匹上路,程湘绿以为是坐马车呢,没想到今早一出屋子,见到的竟是两匹高大的骏马,差点没把她给吓昏了! “刘公子,难道我们要骑马到益州?” 刘逸以肯定的表情说:“是啊,除了骑马之外,没有更快的方法到益州了。” 上帝保佑!她只有在参加救国团的活动时曾略略登坐过马匹,而且当时还是别人牵著马儿跑,她光坐在马背上瞧。如今要她独自骑著马跑,那岂不是要她的命吗? “我们可以搭马车或其它什么的去吗?”她苦笑地建议。 “若要在太阳下山前抵达益州,我们肯定要抄山路赶路,普通马车根本无法承受山路的崎岖,除非程姑娘想在半路再过一宿。”刘逸说道。 她跟外界失去联络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若再拖延,对她而言更不利。如今之策,也只有硬著头皮上马了。“好吧,那我们快点赶路吧。” 等刘逸上了马,她才跟著跨上。因为若不学他的动作,程湘绿只怕自己会摔得鼻青脸肿,搞不好还会被马儿的後劲腿给踢得半死。幸好,这马儿好似受过训,温驯得很,让她如愿地安全上了马鞍。 刘逸回头一望,见她已上了马,双腿一夹,驾喝出声,坐骑遂奔驰而出。 但愿她还记得骑马教师所交的一切骑马技巧! 程湘绿对天祈祷,然後学著他的模样,重复了动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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