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余嫱 > 国王的女奴 >  上一页    下一页


  而在人群的外围有两颗头颅一上一下的跳探著,似乎也想凑热闹,无奈眼前是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尽管很用力的跳著,还是徒劳无功。

  格楠雅放弃这愚蠢至极的举动,比多雅也垂丧著头,鼓起胖嘟嘟的脸颊,双手叉著水桶腰,不悦的瞪著前方。

  “唉,这样跳也不是办法,根本看不到嘛!”格楠雅念念有辞,不停的摇头晃脑。“应该有更好的办法才对,该怎么办才能看到呢?”

  “格楠雅,你快点想啦!”比多雅不耐的嚷著。“再想不出来,王的马车就走了,咱们这一趟可就白跑了。”

  她们这一大一小的女孩和其他人一样,对王总是有那么一股敬意及猜臆。有关王的流言辗转被人传述著;有人说王骁勇善战,能以一敌十,仿佛是天神再世;有人说王残酷无情,像是魔鬼般冷血慑人;有人则说王邪肆得能让人的灵魂沉沦而不知……反正?说纷纭,版本不一,在在挑起人们的好奇心。

  她们的王,至高无上的王,蒙上传说色彩的王此时就在眼前,只要跨过眼前的障碍,或许她们能有幸一睹王之容貌。

  “让我再想想嘛!”

  比多雅开始数落起来:“你呀!就不会用你的猪脑袋想一想,用力的想,总会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来呀,真是笨。”翻翻白眼,格楠雅受不了的转过头去,嘴里还不忘咕哝一番:“想、想、想,不会自己去想呀。”

  “嘿!格楠雅,我有听到喔。”比多雅竖著眉,气势万分凌人。“别以为小小声的说就没有人会听到,我可听得一清二楚。”

  “那又怎样?”这次的咕哝声比前次的声量更降低了些。

  她之所以会对一个不满十岁的小鬼如此低声下气是有原因的,虽然那小鬼年纪小,但她的辈分可高了,她是她的姨,家族中的小姨──这是个很残忍的现实。曾经她为此气愤了好久,可也没办法,辈分总是会压过年龄。

  而比多雅似乎也颇能利用这个优势。

  “格楠雅,我以姨的身份命令你,你快给我想出办法,否则我以家法惩罚你。”她提高下巴,嚣张、目中无人。

  格楠雅仅淡瞥她一眼,撇嘴道:“我想到办法啦!要凑热闹就跟我来,跟不上可别怪我呀!”

  话甫落,格楠雅一溜烟挤进人群,左右开弓的硬挤出一条路来,利落得宛如滑溜溜的泥鳅;反观比多雅的动作就迟钝多了,谁教她手肥腿短的,跟不上格楠雅的速度也就算了,还被卡在人群里动弹不得,只能拚命的舞动四肢,扭曲著脸。

  “嘿!格楠雅,等等我,我被卡住了。”被挤得腿歪嘴斜的比多雅受不了的大呼求救。

  不知是四面八方的諠哗声淹没了比多雅的求救声,还是格楠雅存心不理她,反正格楠雅没回头就是了,继续她的开路行动。

  “喂……格楠雅……我以姨的身份命令你……等等我……”比多雅的叫嚷声终至消失了。

  一个侧身,格楠雅从人缝中钻过去,微微张开右臂把一个肥硕的妇女格开,再踏出前脚稳住重心,成功的挤到最前线。

  对于自己利落的身手,她得意得不得了,直咧开嘴笑著,双眸也不停梭巡著。

  他们的王呢?有了,就在不远处,想必再过二、三分钟,他们英明伟大的王就会自她眼前经过,到时她可要瞧个仔细,好向比多雅炫耀。

  呵呵……这得意的笑维持不到三秒钟就倏地冻结、宣告夭折。格楠雅瞠著双眸,瞪视著那外有竹帘、内有层层纱帘的马车窗,眼珠子差点没凸出来。

  这包得如此紧密,密不透风的,别说可让人从缝中窥得一丝,连苍蝇恐怕也找不到一丁点的漏洞钻进去吧!

  搞什么?

  格楠雅不免觉得扫兴,兴奋的俏脸霎时垮了一半,没好气的看著正缓缓而来的马车及一堆严肃的侍卫。

  正感叹无趣时,冷不防地,后头有一强大的力量撞击而来,格楠雅以很丑的姿势飞扑出去,伴随一记尖叫声,整个人直直的栽往地面──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淬然令人措手不及,不只格楠雅摔得眼冒金星,失去反应能力,连在场的群?也在一刹那间愣得目瞪口呆,原本集中在国王身上的视线全移转到她身上,四周一片鸦雀无声。

  而受到惊吓的两匹骏马在侍卫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下来,其余的皇家侍卫早在状况发生后纷纷拔出佩剑,一致将利刃指向格楠雅。

  围观的民?莫不?格楠雅惊险的情况倒抽一口气。

  外面气氛如此紧张,马车内却轻松如故,只见加那利斯依然慵懒惬意,合著的眼皮未曾因外面的骚动而掀起。倒是特哈尔昔戒慎的立于一旁,全身之紧绷可从他专注的眼神窥知,同时他也尽职的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向加那利斯报告。

  此时里苏奔了过来,老实的他紧张兮兮的。“王,让您受惊了。”果真如此的话,他将切腹以谢罪。

  加那利斯扯了扯嘴角。“我没事。”有时属下太过忠心也很麻烦。

  “没事就好。”里苏吁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瞄到隐身于隐蔽处的特哈尔昔,尴尬的笑了笑。

  他似乎太多虑了,有特哈尔昔在王的身边,王的安全自是无虞。他方才太紧张,以至于突然忘了。

  “王,那不敬者该如何处量?”轻咳了声,里苏恭敬的请示。

  加那利斯挥挥手,不经心的道:“难得我今天心情甚好,就放了她吧!”

  他难得的慈悲很明显的让里苏愣了下。很快的,他恢复镇定,衔王命而去,生怕下一秒王会变卦,那女孩就苦了,只因利日比法律有明文条列──凡触怒王者,一律杀无赦。

  而利日比王国法律的订定者即是他们的王──加那利斯。

  里苏一跳下马车,立即将王的旨意传出──“喀里托,王说放了她。”

  “放了她?”一脸凶恶的喀里托纳闷归纳闷,但还是谨遵王之旨意,收回利刃。

  其余侍卫见状也纷纷收回泛著白光的刀剑,退下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情况直转而下,快得令格楠雅来不及消化。大的双眸依旧迷惑,呆滞的坐在地上,很显然的,她的思绪尚未回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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