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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郑傲雪笑了,“他呀,就是这个怪脾气,说了好多次都不听,没事的,我带你进去。”

  一听语气,就知道报上的花边新闻并非完全造谣,这个郑傲雪果然跟秦风关系匪浅!

  夏绿像个小女仆似的,跟在昂首阔步的郑大明星身后,步入秦宅。而她的身后,还有两个郑傲雪的助理提着大包小包。

  现在,夏绿终于知道那个虐待钢琴的人是谁了——秦风!看起来刚刚起床、生着起床气的秦风,正坐在钢琴前,十指飞舞,似一个愤怒的艺术家。

  听说,艺术家愤怒通常有两个原因,一是对社会的强烈不满,二是灵感枯竭。秦风大概是掉进后一个深渊里去了。当然了,凭着一点小小的才华和巨大的运气,让他第一部电影一炮而红,人们已算给足了他面子,如果第二部片子再走老路,观众们可没那么好说话了,他们到时一定会义愤填膺地疾呼:“难道这小子就只有这点花招?”

  所以,秦风暂时虐待一下钢琴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光是发疯地敲打着琴键,缪斯就会自动飞过来吗?

  “风——”郑傲雪嗡嗡地唤了一声,不见回答,又耐心地再唤了——声,“风呀——”

  恐怖的钢琴声终于停了,秦风缓缓回过头,汗湿的发贴在他的颈上。他有一个很好看的鼻子,阳刚的五官,因为有了这鼻子,就全然衬托起来了。

  “风,看看这些新衣,”郑傲雪急忙命令助理们打开大包小包,柔软绚丽的衣料顿时像光华一样溢了出来来,“都是商家赞助的,我在下一部电影里穿,好不好?”

  秦风皱着眉,巡视一圈,默默无语,忽然用指尖拎起一件短小如胸罩的上衣,端详片刻,然后,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了——他像小男孩拉弹弓般拉直那件“胸罩”,对着阳光半眯跟,奋力一弹,“胸罩”便如离弦的飞箭,窜到窗外一棵巨大的树上。

  “风……你……你干什么!”郑傲雪目瞪口呆外加捶胸顿足。

  那件妖娆的上衣,本是她拂中意的,就算在电影里穿不了,在……秦风卧室里穿也是好的呀。可没想到,就这样一下下,展示万般风情的机会白白溜走了。

  “你知道我下一部电影的内容?”秦风并不理会佳人的悔恨,淡淡地问。

  “不……不知道。”郑傲雪没料到他会忽然转换话题,错愕地摇头。

  “你知道你要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不……不清楚。”

  “你知道电影里需要什么样的衣服?”

  “不……不……”

  “那你自作主张带这堆破烂来干么!”秦风猛地怒喝,额上的青筋暴了暴。

  “我……”郑傲雪跌坐在沙发上,几乎哭了出来。

  “赶快带着你这些破烂滚蛋!”秦风命令,冷冷的目光横射过来,附加一句绝情的话,“我下部戏请不请你还不一定!”

  “风——”郑傲雪真的哭了,在助理们小心翼翼地安慰下,被搀扶着,抽泣着离开秦宅。那堆五光十色的衣物也在秦风的注视下,被迅速收拾得一干二净。

  屋子里空了,就像什么人也没来过,就连香水的气味也被风一吹,全散了。秦风低骂一声,踢开地毯坐在凉爽的木质地板上。

  不,屋子里没有全空,过了一阵子,秦风才注意到,有个人毫不客气地坐在屋角一张单人沙发上,满怀敌意地望着他。

  “你他妈的是谁?”秦风惊得跳起来。

  “《都市晨韵报》,夏绿。”她抽出一张名片,扔到他面前。

  “你从哪里钻出来的?”秦风避开她的飞镖,仍然惊奇万分。

  “秦先生你约了我做专访,到了这儿,没人给我开门,我就跟着郑小姐走进来了,”夏绿的陈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秦风慢慢地朝她靠近,渐渐的,看清了那张背着阳光的脸,于是,惊呼又起,“该死的是你!你的头发呢?”

  清楚地记得,上次见她时,一头黑发如瀑,此刻,却像个新还俗的尼姑。

  “头发?”夏绿摸摸自己的短发,“我不觉得自己是秃头。”

  火冒三丈的秦风对着她上下打量,眼神遗憾酸楚,仿佛痛失爱妻,终于,那只伸起来像是要凌虐她头顶草坪的手克制地放下,语气里满是隐忍,“算了,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再剪了,听到了没有?”

  夏绿很佩服自己没有当场笑疯,这男人,凭什么像个丈夫那样教训人?就算真是她的丈夫,敢况出这样的话,也活该一腿蹋到大门口去。她清清喉咙,镇定表情,打开录音机。“秦先生,可以开始了吧?”

  秦风显然还沉浸在关于头发的痛苦里,没有回音。过了半晌,他埋在手臂中的脑袋忽然兴奋地支起,眼睛发亮。“啊!我想到了,可以去买顶假发!”

  “啊?”头一回,夏绿被别人的话语吓住。这男人,到底是不是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

  “对了,我们去买假发。”秦风拖住她的手,“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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