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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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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咆哮的人是她! 底下的学生、老师个个窃笑不已,惟有聂语笑的面部肌肉在抽筋,“尉骤同学,首先老师要告诉你的是,这里的‘子’不是指‘儿子’,而是指‘男子’。其次,你应该把握的是,这不是一篇母亲悼儿文,而是怨妇诉苦诗。最后,听老师把这篇文章解释给你听。” 她要疯了!她要疯了!她的公开课啊! “第一句的意思是‘江有倒流水,那人又娶妻,不与我相随。现在不要我,以后必后悔。’” 尉骤不满意地皱皱眉头,“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后悔?爱错了人,不是应该女人后悔吗?” 她现在上的不是婚恋辅导班,而是语文公开课。不理会尉骤的嘀咕,她继续解释:“江有小沙洲,那人又娶妻,不与我相随。现在不要我,以后还要归。” “她太自信了,男人一旦喜新厌旧是绝对不会回头的。”临了尉骤还不忘添一句,“聂语笑,你有没有被人甩过?” 她现在很想把他甩出去,如果后面没有坐那么多听课老师的话,“最后一句的意思是:‘江有小支流,那人又娶妻,不过我的门。此时不见我,日后必悲歌。’” 她刚说完,话外音又起来了,“哇!这男的娶了那么多老婆,我就不会,我很专情的,一辈子只会爱一个女人,娶一个老婆。” “尉骤,你给我出去站着!”不用等到日后,她现在就让他唱悲歌。 他龇牙咧嘴地笑着,本着大无畏精神站立在教室门口,供人参观访问——今天又引起她注意了,好棒。 为什么被罚站他还能这么高兴?她可是半点也笑不出来,准备了整五天的公开课就被他左一个“儿子”右一个“我”给搞砸了。 也不知道怎么捱到下课的,也不记得怎么回到教师办公室,聂语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再也不想站起来。 完了!这回死定了。 “别这么沮丧嘛!这堂课你上得很好,即使有错那也是学生的问题。”虽然这样说有点牵强,不过这是汪明镐惟一能想到的宽慰话,“别多想了,反正公开课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你可以轻松面对剩下的实习时间,好好体验吧!” 这等于判了死刑,她原本还打算毕业后能够进入这所中学的,现在希望彻底泯灭了。直愣愣地打量着汪明镐,看来日久生情这等招术她已经用不上了,还是抓住最后的时机准备表白吧!以免错失良机。 就这么定了! 定什么定? 她的心一点也不定。 心仪的学长就坐在她对面,嘴巴张张合合,青菜倒是吞进去不少,表白的话却是半句也没说。 怪只怪她选错了环境,哪里不好选,选在学校的餐厅表述暗恋的心情。身后学生来来往往,周遭还不时地有老师跑来打招呼,别说是做爱的宣言,就连随便聊聊天都成问题。 可若是此时不说,等她回到高校,再想找机会表白那可就尴尬了。 左右盘算了好半天,聂语笑决心豁出去了。 “学长,其实有件事埋在我心里很久了。” 嘴里含着好不容易撕扯下来的鸡腿,挂着满嘴油腻汪明镐爽快地帮她开口:“什么事?你直说。” 瞟了一眼他牙缝间的鸡丝,聂语笑也没有再拐弯抹角的心情了,“我是想说,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很注意学长,没想到我们又在这里碰面。您还成了我的实习指导老师,您说这算不算一种缘分?” “当然算。”如果聂语笑是想让他以实习指导老师的身份把公开课的成绩扭转回来,那当然是没问题的。但他只能尽力而为,怪只怪尉骤那小子在课堂上太放肆。不会说就别站起来嘛!他这分明是给聂语笑难看。 以眼神示意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他的大方让聂语笑徘徊不定。若他对她也有心,应该也会像她这般难以启齿吧!怎会…… “眼看着实习就快结束了,我是想说……” “要我帮你把实习成绩打高点嘛!”人家毕竟是个女孩,脸皮薄不好意思也是应当的,汪明镐索性帮她挑明,“就冲你叫我一声‘学长’,这个忙我也一定会帮,你放心吧!” 说动就动,汪明镐毫不含糊,大口扒着饭,他这就趁着午休时分去帮她写实习评定。 “不……不急啊!其实我是……我不是要……我是……” 眼巴巴守望着汪明镐的背影,此刻她说什么都迟了。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永远失去了哦!” 这声音她永远不会忘记,就是它!就是它在公开课上用一遍又一遍的“儿子”摧毁了她所有勉强保留的微笑——尉骤! 她的怒颜换来他满面春风,他又把她逗急了,真好玩! “女人不要总是皱着眉,会老的。” “你才多大一点?别说得好像很了解女人似的。”说这话的时候,她极力让满脸的肌肤纹理不重叠在一起。 好有趣!“我不了解女人,不过我了解你。”尉骤得意洋洋地揭她的老底,“我知道你喜欢汪明镐。” 哇!不是吧!难道明显到让每个人都能看出来?她避重就轻地帮自己逃脱窘境,“你身为学生怎么能直呼老师名讳,你该叫他‘汪老师’!” 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从老师、学生的辈分上来说,我应该尊称他为‘汪老师’。不过,现在我和他是以男人的身份在较量,对情敌,我用不着客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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