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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冲着宇文,他们张开厂双臂,纯真的笑容漾在嘴边,全心全意为他绽放。这一刻,他真的以为这暖日般的笑容只为丁他。

  看到他们小小的荚容,你就觉得自己有责任担负起他们的生命,以一个父亲的角色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

  战野的话回荡在宇文的脑中,是的!父亲的责任就是为孩子创造最好的生活环境。训导处、孤儿院、警察局——这些充斥着黑暗的字眼在他的眼前一一被抹杀。眼见着,他将要作出今生第一件违背原则的决定……

  “天涯、战野,我回来了!这次军事演习一点意思都没有,就像小孩过家家,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卓远之?他提前从军事演习基地回来了,回来得……正是时候!

  阿猫驮着行李跟着卓远之的脚步走进客厅,一人一豹同时见到了眼前奇异的场景,“你们都在啊?宇文寺人?你也来了?”卓远之尚未进入状况,他的鼻子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很熟悉又……等等!宇文身边放的是什么?

  “亦悠、优优?你们怎么来了?”卓远之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手一个稳稳地抱起了两个小奶娃,”哇,你们好像又重了!有没有想远之?我爸和津庭叔呢?他们不要你们了吗?”

  “……”

  震撼不是一点点啊!天涯决定将所有的一切弄个清楚,“卓远之,你认识他们?他们到底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也正是战野、宇文以及阿狗想弄清楚的事情。

  卓远之指了指手中的男婴,“他叫卓亦悠,她叫卓亦优,虽然读音相同,但是写法不同,我们习惯于叫他亦悠,叫她优优。他们是一对龙凤胎,亦悠是哥哥,比优优大半个小时。唉,他们应该在我家待着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他的疑问,战野讷讷地作出解释:“有人用邮寄形式把他们当包裹寄到了303寝室,我们只好代为照管。”

  “这样啊!”卓远之露出认真思考的样子,“看样子一定是我父亲和津庭叔出去度假了,这才把他们丢给我照看。哪知正巧碰到我去参加军事演习,这几天麻烦你们了。”

  天涯逼近他,俊美无匹的脸上布满阴狠,“老实说,你是不是知道他们会被送来,所以趁机逃了?”

  “怎么会?”虽然如果他早知道,他也的确一定会逃掉,但这次他真的不知道。

  “我说,”宇文的棺材脸实在是难以让人忽视,“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关系?”卓远之开始搜肠刮肚寻找合适的关系,“我和他们的关系就像你们想的那样嘛!”

  在场的三个人、一匹狼同时做出摇头姿势,四双眼不容他有任何的谎言。对峙了片刻,天涯试探性地问道:“他们和你一样,是你父亲……”收养的?他是想这么说,可这是卓远之心中的阴影,不便在众人跟前吐露。卓远之胡乱地点着头,只想就此带过。

  “懂了。”天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瞅着亦悠和优忧,为了不提伤心事,他拍了拍战野,“咱们当了这么久的奶爸,也该休息休息了。战野,你觉得呢?”

  战野猛地转身,扳着手指与卓远之细数着:“奶瓶在厨房右上角的柜子里,奶粉、鲜奶在冰箱里,纸尿片在茶水间的台子上,卓远之你就看着办吧!”

  宇文冷漠地向外走去,“我还要去处理纪检部的事,你们不要惹出什么乱子,否则我一定会将你们赶出‘罗兰德’。等着瞧吧!”

  “喂!喂!你们也太没义气了吧?喂……”

  卓远之眼瞅着大家弃他而去,无奈地看着怀里的亦悠和优优,“你们两个啊!真是两个小恶魔,专门跑来人间折腾人的。”

  “格格”的笑声回荡在客厅中,相伴而来的还有——

  “ba—ba!”

  转身正要上楼的天涯,海蓝色眼眸翻出一个极没气质的白眼,“又玩这一招!”

  “老套了!”战野开始准备与他的小姐培养感情。至于,“父亲”这么重的担子,还是等十年后再说吧!

  我再也不会上当受骗了——阿狗赌气地昂着狼头去找寻它的母狼,它要努力“做狼”,争取早日做上名副其实的狼爸爸。

  睡不着,完全睡不着。

  战野打开床头的灯坐了起来,时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一点半。前几天的这个时候两个小恶魔一定正在又哭又闹,非把他从床上折腾起来不可。今天是不会了,卓远之抱着他们回了卓冠堂,可他却睡不着了。

  拉开卧房的门,他习惯性地向客厅走去,远远地沙发边亮着一盏灯,灯下的身影有着绝美的优雅——是天涯。

  “你也醒了?”

  度天涯的手边放着一杯牛奶,空气中的奶腥味让他们一同想起了这几天疯狂的战斗生活。随手拿起牛奶,战野喝了一大口。不可否认,他想念那两个小恶魔,才半天的时间而已,他已经思念成灾。他知道天涯也是,只不过他的嘴巴比较像死鸭子。

  “你说,亦悠和优优的亲生父母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为什么不亲自照顾宝宝?”这个问题困扰厂战野一整天,他需要一个提示性回答,可惜天涯给不了他,因为他的心也被疑惑困住了。

  “战野……”

  “呃?”

  “离开家这么久,你……想你父亲了吗?”

  战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低头不语。为了读自己喜欢的计算机专业,他和家里断绝了一切来往,出来这么多天了,他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拨回去。其实想想,和他闹矛盾的人是爷爷,爸爸不过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服从了爷爷的命令,只因为他是爷爷的儿子——他……不该怪他的。

  “我开始想我父王了。”难得一次,天涯如此坦率地承认自己对父爱的渴望,“以前在王宫的时候,身为王储,我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王储的身份。每天我要做一大堆的功课,为了在未来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王位继承人。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未以一个儿子的身份跟父王相处过,他也总是轻易不表露父亲的爱。”

  战野耸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每个父亲都一样,不仅是你那个身为国王的父亲,我们家作为警察的爸爸也一样。他训我的声音和打我屁股的样子我记得一清二楚,我可从不记得他说过‘我爱你,儿子’。”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天涯回忆着与父王相处的一幕幕,“即便如此,可我知道!是的,我知道他是爱我的,用他的方式。偶尔,我在王宫后的花园里睡着,他会撇开侍卫的手,亲自把我抱进卧房;我无意中说出想要打棒球,他请了一个最优秀的棒球教练来教我;我在大厅里弹钢琴,他很兴奋地跟侍卫说:‘这是我儿子弹的!很棒,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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