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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安全赢了石桥!

  司城佑车开得一般,双腿跑得倒是挺快,他冲上去将安全从小水仙中抱出来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输是赢。

  “你赢了!你赢了!”

  他的欢乐感染了她,两个人抱在一起又笑又跳,高声喊着:“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他们赢了,那势必有人输了。“滕启太亲卫队”里的成员把火气全都发在了石桥身上,“都怪你!居然连个新手都给比下去了,要是我们启太亲自出马肯定会赢。”

  “你们懂个屁啊!”

  单圈能开出这个速度,石桥自己都佩服自己,他更佩服的是安全的实力。师父说得没错,要是安全能加入飞城,说不定明年大赛上,连启太都得让位,更别说他这个试车手了。天才跟凡人之间果然有天壤之别啊!

  石桥瞟了一眼滕启太,他正专注地盯着安全他们,混沌的眼神看不出是嫉妒还是失落,隐隐的竟含着几分期待。

  他在期待的是人亦或是一直想要却得不到的感觉?

  为什么驾驶赛车可以这么快乐呢?

  滕启太不懂,父亲死后,他自然而然子承父业。每个人都告诉他被称为“风神”的父亲是多么多么的优秀,他不了解。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参与的成分并不多。即使是他在世的时候,陪着他的除了妈妈,就是巧书姨。“爸爸”这两个字从他口里说出来,陌生得让人觉得酸楚。见到父亲大多在赛车场上,偶尔他在卡丁车比赛中获得好成绩也能换来父亲赞赏的眼神。

  他们父子之间似乎仅只于此。

  倒是父亲死后,他们父子俩的联系才日益紧密起来。蓝色的赛车——风成了父亲留给他最大的纪念,他得驾驶着它夺回父亲昔日的辉煌。

  所以,自他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未来跟赛车紧密联系在一起。

  他不知道除了赛车他还能干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些什么?训练、参赛、晋级……

  从卡丁车到大众方程式,年纪轻轻的他在每场赛事里均拔得头筹,19岁成为区域赛车手的冠军,赛车的最高级别赛事——已经在他的视野内。

  滕启太没有为滕峰抹黑!

  滕启太不愧是“风神”的儿子!

  滕启太拥有和他父亲一样的驾车天赋!

  他的名字自始至终和父亲联系在一起,每每坐在蓝色赛车里,他分不清死去的究竟是滕峰还是滕启太。

  他似乎注定了为父亲而活,为父亲延续着自己的生命,他不知道赛车还能是如此快乐的事。

  是不是……是不是有个人陪着你一起赛车,就会快乐一些?

  一定是这样!要不然安全和司城佑笑起来的时候嘴巴不会咧得那么大。

  滕启太迷茫中为自己选了一条道,“谁愿意和我约会?”

  “滕启太亲卫队”里的每一个人都竖起耳朵钻到离他最近的地方,“启太,你说什么?”

  “谁愿意和我约会?就今天晚上!”

  王子发话了,灰姑娘一时间全都伸出了脚等待着水晶鞋。

  “我!”

  “当然是我!”

  “我进亲卫队最早!”

  “时间不是问题,感觉才最重要——启太是属于我的!”

  一群女人你踩着我,我压着你争先恐后地挤到滕启太面前,安全和司城佑看着都快咬舌头。

  “我一直以为自己够受欢迎了,没想到有人比我还狠。”司城佑感叹着自己魅力不如人,要是成天身边跟着这么多女人,他会尽早宣布破产的。

  安全忍不住糗他:“那些女人追着你是因为你们家有钱,人家滕启太全靠个人魅力吸引人哦!”

  她嘴巴真毒,好在司城佑有自知之明,不跟她计较。两个人忘乎所以地坐在一旁看戏,看太子爷最后会选谁为妃,安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包瓜子,就差一壶茶了。

  滕启太从人潮缝隙中瞥见安全和司城佑说说笑笑,一副看戏的模样。神经一时打岔,他瞄见了一直扛着“滕启太亲卫队”大旗的女生。

  她曾经和安全一同来过赛车场,他认得她,还记得她有个跟轮胎一样的名字,叫……

  “花……花芝莲——就你吧!”

  迎风而立的花芝莲一副被从天而降的百万大钞砸到的表情,指指自己不敢相信地反问:“真的是我?”

  “你没有挤过来,不是吗?”

  原来滕启太不喜欢女生主动啊!安全正在下结论,再看那个雀屏中选的女生——

  “花花,你怎么在这儿?”

  这么热的天,像他这么魁梧的身体还要包在风衣里,司城佑甭提多别扭了,“安全,非得这样吗?”

  “当然。”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戴着帽子又配了黑色墨镜,一路上已经有好多人问她是不是明星了。

  不过是吃顿饭,有必要把自己捂得那么严实吗?司城佑嗔道:“想当年得知有人打算绑架我,我都没像这样伪装过。”

  回他一记“少说废话”的眼神,安全为自己申冤:“你以为我愿意啊?我问你,假设我即将掉入狼嘴里,你会不会奋不顾身地去救我?”

  “这还用说?”这辈子她只准掉在他一个人的狼嘴里,其他狼休要痴心妄想。

  “同理可证,眼见着花花就快被滕启太那只饿狼给叼走了,我能不管不问吗?”她今天就是要跟踪滕启太和花芝莲的约会全程,保护好姐妹于无形之中。

  司城佑不客气地回道:“饿狼?你是指滕启太还是花芝莲?”他反倒觉得滕启太更像羊,还是让每个女生都想吞进腹中的小羊羔。一个男人受欢迎到这种程度,绝对是种罪过。

  他在心中连续念了三遍:阿弥陀佛!多谢菩提老祖让我魅力一般般。

  说到吃,他肚子还真饿了。算滕启太还有点良心,适时地领着花芝莲走进一家高级餐厅,他和安全也总算能找个地方饱餐一顿,顺便歇歇脚——今晚回家他得给随身保镖加薪水,跟着滕启太他俩走了一天,才知道原来凭脚力玩跟踪也不是人干的交易,真后悔自己以前还对那帮暗中保护他的保镖那么凶。

  挑了背对着他们的一张餐桌,安全不时地探出脑袋偷听他们说话,她手忙脚乱,还不让司城佑闲着。踢踢他的脚,她要他随时注意滕启太的动静,“你给我注意了,看滕启太有没有在花花的饮料里下药。”

  新闻里经常有这样的案例,去年新闻写作考试,教授让他们自行采访后写篇新闻稿,算期末考试成绩。她在交稿的前一天晚上,埋首于灯下随笔瞎扯就写了篇《美少女酒吧落难记》,没想到有十九位同学跟她写了类似的内容,班里总共才二十五位同学。

  教授在看了他们的新闻稿后,特地写了篇《现代社会女性安全分析》的报告,居然还在同行中拿了奖。

  由此可见,胡扯也是一门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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