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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南避开他探询的眼光,不自在的回答道:“陶蓝两家是世交,我熟悉蓝家的事没什么好奇怪。”

  “哼,我的耳朵不会骗我。晏南,要是你不肯相信的话,我们就来打赌。”

  “你要怎么打赌?”

  “如果弹琴的人是名女子,你就输我。如果不是女子,就算我输。”

  “好啊。”晏南笑咪咪的说。“谁要是输了,就帮对方做一件事。”

  “一言为定。”他胸有成竹的道。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千真万确,眼前的玉人不但是名女子,还是位容光明媚的美少女。

  “晏南,你输了。”在说这话的同时,他隐含笑意的俊目盯在少女娇美无瑕的玉容上,引起她身旁俏丽的丫鬟不悦的娇嗔。

  “哪来的登徒子,竟敢盯著我家小姐乱看!”

  喝,好凶的丫头喔!

  亨泰好玩的扬了扬俊眉,突觉得背后像有芒刺在钉,他侧转过身去看,发现他的表兄晏南正皱眉怒视他,看得他既惊愕又狐疑。

  “怎么了,输不起呀?”

  “谁输不起呀!”晏南没好气的回道,越过亨泰挡在他与少女所在的凉亭之间。

  “咦,这不是陶少爷吗?”绿儿弯身附在她家小姐耳畔低嚷,反赢得小姐白眼伺候。

  织云认出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之一,竟然是三天两头便被她在心里骂著玩的死对头陶晏南,也是暗暗吃惊。

  两人大概有半年没碰面了,这家伙非但没有断了鼻子、眼歪嘴斜,还越发的神气俊朗了起来。尤其是耶双炯然有神的眼睛,比上回碰面时更加锐利,深黝的黑瞳像有两团火炬在烧,照得她全身发热。

  怪哉,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她就身体发烫,从头到脚都不对劲了起来?

  “刚才的琴音是你弄出来的?”

  什么口气嘛!

  他摆明不相信的声调和眼光,还有轻视的态度,让织云气得头昏脑胀。

  她早就知道他瞧她不起,才会用这种语气和眼神看她。

  这家伙太过分了,就算认为她不可能弹出像表姊那样优美曼妙的琴音,也不该当著外人的面给她难看呀!

  什么“弄”?天呀,好个没知识又没文化的莽汉!

  她瞪大眼眸,正待发火时,却听见晏南身后的年轻男子,以柔和悦耳又动听的声音道:“晏南,这里就咱们四个人,你我自然不可能是弹琴人。而那位小姑娘是站著的,倒是她家小姐就坐在古琴之后,那双白嫩得像新剥好的春笋般的纤纤十指搁在琴弦上。

  如果说她不是弹琴人,我可找不出另一个弹琴人了。”

  好个真知灼见呀,织云正在心里赞叹时,晏南条地旋身对住那名男子,声调如凝结的冰块般冒著寒气说:“你的眼睛可真厉害!我们离她还有段距离,你竟然看得出来她搁在琴弦上的纤纤十指白嫩得像新剥好的春笋?!”

  “这有何难的!这般如花似月的美人儿,自然是手如柔夷嘛。”

  亨泰听出他声音里的不悦,有些讶异的挑起眉。他故意不理会晏南凶恶得像要噬人的眼光,绕过他走向凉亭。

  一身出自织云坊师傅的上好袍衣展现在织云眼前,她这才看清楚人家温文俊雅的容貌。只见他唇红齿白,丰神如玉,全身散发著养尊处优的尊贵气质,心中不由得对这位既有礼貌又有眼光的公子生出一股好感。

  “打扰小姐了,容在下赔礼。”亨泰对她露齿一笑,爽朗的笑容就像旭日一般光芒万丈,看得织云心如小鹿乱撞,霞生双颊,羞赦的低下头。

  “小姐琴音动听,不知在下可否唐突的请小姐再奏一曲?”

  当然好,织云在心里愉快的想。但就在她喜孜孜的开口表示意见时,身边的绿儿机警的抢白道:“既知唐突,何以提出这么没道理的要求?你当我家小姐这么随便,你说弹就弹吗?陶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小姐可是金枝玉弃之身,你就纵容你朋友这样调戏呀?”

  “姑娘,在下没有调戏你家小姐呀!”受到冤枉的亨泰赶紧辩白。

  “亨!”

  “亨泰,你不要自讨没趣了。”晏南幸灾乐祸的拉住表弟。“再说绿儿也没说错。

  你都自知唐突了,人家当然觉得你冒犯。好了,我们也该回去。”

  “我们循著琴音而来,就这么回去?”亨泰膛目瞪视他。“你刚才不是说要请弹琴人再奏一曲给我听吗?晏南,我看你好像跟这位小姐很熟,不如你就好心点求她再奏一曲吧。”

  “问题是,她不见得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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