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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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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家两老舍不得爱儿吃苦,执意要他在如来禅寺修行,并将禅寺附近的土地买下,为他建立了一个不为外人打扰、衣食无缺的清修净地。 所以说啰,如来禅寺供奉的佛祖如果要庇佑谁,也是蓝家人嘛。怪不得蓝家的生意越做越好,不只是与餐饮相关的行业,在蓝家老大的领导下,蓝家兄弟跨足各行各业,尤其是织锦的制造和买卖,蓝家老二经营的织云坊俨然成为南京云锦的代名词了。 织云,这名字实在是……正当晏南想得出神,一阵清风迎面扑来,将樱花树上粉嫩的花瓣摇了下来,缤纷如雨,他却像没察觉似的,目光痴痴的遥望林荫深处,逸出一声轻叹。 “晏南,我才开口说了几句,都还没提到正题呢,你叹什么气呀?”亨泰用力拍了他肩膀一记,好笑又好气的睨视表兄难得的心不在焉。还说陪他出来散心,自己倒发起呆来。 晏南很快回过神,俊脸泛起一抹难得的红晕,避开表弟探究的眼光,故作不经意的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啧啧,你今天真是太奇怪了。”亨泰伸手摸了他额头一记,好奇的眼眸里满是惊讶。“没发烧呀。我说晏南,你到底怎么了?从走进这座林子后,你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我看也别先听我吐苦水了,咱们先听你的心事吧。” “我没心事。”他深沉的一笑,神态已恢复自若。“亨泰,如果你不想说,我是可以不听的。” “咄!怪不得别人都说你目光如鹰,笑脸如狐狸,才一下子就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你不想说就算了,你这人向来心机深沉,没人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别把我说的这么可怕嘛,表弟。”晏南伸手用力搂了一下他的肩。” “少来了!两个男人勾肩搭背像什么!”他拿合起的折扇拍开肩上的手,神气的睨视他。“总有一天你会求我听你的心事,我告诉你。” “呵呵,我好期待喔。” 亨泰拿晏南赖皮的笑脸没辙,只好以一个耸肩表示他的无所谓。清朗的眸光跟著被顽皮的清风卷在半空中玩的稚荏樱蕊盘旋,胸中的块垒化作幽幽叹息从厚薄适中的美好朱唇逸出。 “晏南,其实我是羡慕你的。你就像只大鹰般,随时可以振翅高飞,我却是一只被豢养的豹子,明明有天赋的才能,却被金笼子困住不得自由。” 晏南失笑。“敢情你将富丽堂皇的安国公府当成金笼子了?那表姨母算是什么?你的驯兽师吗?” “晏南,我不是在说笑。”亨泰板起脸来。 “我知道。”他一点都不意外的回答,意味深长的注视著表弟。 身为安国公独子的杨亨泰生得玉面朱唇,顶上以宝石装饰的金冠将他俊朗的五官衬出无与伦比的尊贵气质。比一般的江南人要壮硕些的瘦长体格,在织云坊的师傅以上好手工裁剪的蓝底四合如意纹锦袍装饰下,更显得玉树临风。加上显贵的家势,无怪乎安。 国公府的门槛都快被应天府有名气的媒婆们踩烂了。 对于表弟的“好运”,晏南一点都不羡慕,反而有些同情,同时明白这也是他郁闷的部分原因吧。 “亨泰,你我情况不同。陶家世代经商,家父年龄已长,身为陶家继承人的我自当克绍箕裘,跑南窜北是免不了的。这种风霜之苦不像你想的那样美好,可不比搭乘自家的画舫游山玩水的惬意喔。” “我知道。只是晏南,你也看到我家里的情况,打我十八岁起,我娘就成天催我成亲,如果你是我,受得了吗?像表姨母和表姨父就不会催你。”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催我?”他轻挑左眉,微笑的问。 “他们有吗?”亨泰好奇的问。 “当然有。”他慢吞吞的道,脚步闲适的往前走。离如来禅寺越来越近了,寺里的白色山茶想必已经盛开。“别忘了我比你大一岁,而且是陶家的长子。” “可是从来没听你诉苦过,你是怎么应付的?” “我十八岁就告诉他们我非某人不娶。” 亨泰闻言,惊奇的睁大眼。“对象都有了,为何到现在表姨母和表姨父都没催你将人娶进门?”“姑娘那时候才十岁,她父母疼得紧,怎舍得让她嫁!” “天呀,晏南!你有恋童癖呀,怎么会看上这么小的女娃?” “你懂什么!”晏南被他的话糗得满脸通红,急急的解释道:“当时我被爹娘逼婚逼得头发昏。他们还说我不成亲,就不让我出门做生意。我没办法,只好随便说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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