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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他叫吴建方,是从宋家牧场来的。”月眉见颢云眼中有疑问,扬着手中的病历卡解释,“刚才我也以为是他要来求诊,叫他填好了病历资料。”

  “不是我啦,可是我下次会来看病的。”吴建方用不纯正的国语热烈地说,眼光爱慕地投向月眉。

  “那你来是……”颢云搞不清他的来意。

  “呃!”吴建方这才猛然想起来意。只怪小护士太漂亮,女医生又水当当的像天仙,让他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他自责地拍了脑门一记。“我是来请医生到牧场的。”

  出诊?想必病人病得很严重。颢云忖度。

  “请医生快点!”吴建方着急地搓着手,“头家急得要打人了,再晚回去,我会被扁的!”

  颢云莞尔,认为他太夸张了。

  “等我五分钟。月眉,将出诊的医疗箱准备好。”她边往里头走,边向月眉交代。考虑到也许是意外伤害,她又道:“将外伤急救用品也准备一下。”

  “小姐,要不要我跟你去?”颢云穿好医生的白袍走出来时,月眉优心又期待地问。

  “不用了。”颢云以眼神安抚她的不安。“若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回来,你乖乖看家。”

  “嗯,月眉会耐心等小姐的。”

  颢云接过医疗箱率先往门口走,吴建方急急跟上来。

  “我开了吉普车,医生请。”

  坐上吉普车,两旁道路乌漆抹黑的景象风驰电掣般的倒退,夜风吹得颢云的头发往后飘扬,她想开口间吴建方病人的状况,但车速太快,一张嘴便吃了满嘴的风,她只好作罢。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吉普车驶离主要车道,往一条岔道驶去,岔道口好像还立了一块石碑,车速太快,颢云没机会看清楚。

  没多久车子穿越一道宏伟的门,警哨站里的警卫认出吴建方,没有留难便予以放行。吉普车继续朝里走,经过花园、数栋建筑物和畜栏,越走越偏僻。

  颢云免不了心里有些忐忑。“病人到底在哪里?”

  对于她的问题,吴建方古怪地瞥了她一眼。

  “在前面的马舍。”他放缓车速,将车停在路边,颢云被前方通明的灯火所吸引,一个男人快步朝他们跑来。

  “阿方,你死哪去了?请个医生这么久,头家要抓狂了。”

  “工头,刘医生今天休假,我只好去找姜医生。”

  被吴建方唤作工头的中年男子将眼光转向穿着白色医生袍的颢云,目瞪口呆。

  “叫你找医生,你去找了个天仙来?”他怀疑地上下打量了颢云一遍。

  颢云知道对方又以貌取人了,她的外貌或许不够专业,可不表示她的医术不够格。

  “我是医生,麻烦你带我去见病人。”颢云提起医疗箱,以权威的口吻道。

  工头本来还有犹疑,一听到数声夹杂在马嘶长鸣声中的怒喝,立刻改变主意,领着颢云进人马舍。

  “让开、让开!”他呼喝着挤在马舍门口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

  一股混杂着干稻草的浓烈马体味窜进颢云鼻中,她蹙了蹙眉,纳闷为何牧场里的人不把病人移到干净的房间等待医生。跟随工头走到第二间马厩,又听到连串夹杂诅咒的暴喝。

  “医生到底来了没?你们搞什么鬼?”

  “头家,已经来了,再等一下……”

  “我可以等,雪花可不能等!乖,宝贝,撑着点,千万别放弃……”暴怒的声音转为轻柔的哄劝。

  颢云跟着工头走进去,里面的情形令她目瞪口呆。

  首先映人眼帘的是背对着她蹲在地上的三名打赤膊的男子,颢云无暇对他们蓄满力量的结实背肌做出评估,只注意到被三人围在中间的一匹马。

  除了那匹躺在稻草堆里不断发出痛苦呻吟声的马外,颢云遍寻不着急待她医治的病患。她蹙紧黛眉,手足无措地征在当场。

  “头家,医生来了。”工头急切地向蹲在地上的其中一名男子禀报。

  长发披肩的男子倏地转向他们,发丝以一道半圆弧线在空中飞扬,两道躁急狂猛的视线直射向颢云,当遮住他脸的头发重新归于原位时,那双如狂风暴雨般的黑色眼瞳闪射出冰火交融的光芒罩向她。

  颢云的心如擂鼓般狂跳起来,她睁圆惊异的眼眸,不敢相信地直瞅着对方。

  这家伙不是两个月前见过的蛮横土霸王吗?

  他怎会在这里?工头喊他“头家”,难道他就是宋家牧场的主人——“山顶黑狗兄”宋奕麟?

  正狐疑不定时,颢云同时感应到对方好像也认出她来,莫测高深的眼光凝注在她身上,看得她鸡皮疙瘩直起,脚趾头蜷曲。

  “医生,快过去啊。”工头不耐烦地催促道。

  颢云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没看到病人。”

  长发男子挑了挑俊眉,脸上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寒星般的眼眸飞溅出一抹促狭,令颢云涨红脸。

  “病人是这匹马。”跪在地上检视马匹的其中一个男人好心地点醒她。

  “马?”颢云简直是惊异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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