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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心蕊手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了,可是她依然无法抗拒那双大手的箝制,她第一次如此憎恨自己没有好好学武,结果连一点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你们知道我是谁吧?”苍心蕊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惹上了我,你们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虽然没有人真心爱她,但“白玉京”和朝廷里的亲人们,还是会为了她报仇的吧?

  “就是天皇老子也不怕。”嗓子极其难听的男人嚷着,“老大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子今天就要好好风流一下!”

  一只沉默的大手把苍心蕊压制在床上,另外一只手撩起衣襟探进去,隔着肚兜抚上她胸前的峰峦。

  苍心蕊彻底绝望了。

  她想咬舌自尽,可是大手迅速捏住了她的两颊,她剧烈地挣扎,不小心呛到而咳嗽起来,难受极了。

  然后,一个低沉而压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仿佛晴天一道炸雷。

  “芽芽……”

  只是一声呢喃,就融化迷醉了她的全部思绪。

  芽芽。

  芽芽,芽芽……

  从小到大,这个名字不知道被人叫了多少次,只有那个人叫起来最动听,仿佛呢喃,宛如宠溺。

  只要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她就会甜甜地笑起来,连心里都如吃了蜜糖一般。

  小孩子是最敏感的,本能地知道谁对自己是真正的好。

  三爹爹、五爹爹、六爹爹和七爹爹也很疼爱她,但更多时候,其实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小玩具,没事就逗弄几下,好像在逗一只小狗,让她笑两声或哭两声都好。

  只有凤不一样。

  凤抱她的时候特别轻柔,不会用胳膊勒痛她。

  凤会把洗澡水弄得水温刚刚好,不冷也不热。

  凤会在她睡觉前讲故事给她听,声音好听得让她想飘起来。

  凤会亲手给她绑辫子,明明他的手那么大,却那么巧,一天一个花样,包包头,丫鬟髻,他都梳得那么好看。

  凤会在她生病的时候,亲自为她煎药、煮粥、做小点心,还会搂着她睡,一点都不介意她趴他的胸膛上,口水滴在他洁白的衣裳上。

  似乎从懂事起,她的小脑袋就装满了一个人的名字,凤。

  她的凤。

  不是“白玉京”的二当家,不是爹爹的兄弟,不是什么风云五公子之一。

  只是她的凤。

  小小的她趴在他的怀里,兴高采烈地说:“凤,等我长大做你的新娘子喔。”

  那时候的凤没有笑,也没有了温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让她第一次心生不安与惶恐。

  时光流逝,小小女娃长大了;明白了许多幼时不明白的事,会吃醋会生气了,还懂得去捉弄一个亲近凤的笨蛋。

  而那个笨蛋却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当今皇帝没有儿子,这个太子殿下不知道是哪位王爷的血脉,从小被接进宫中调教,偶尔会随着锦王到“白玉京”来作客。

  这位太子殿下和芽芽同龄,不知为何也特别喜欢亲近凤,而凤对他也很温柔,这让芽芽很是生气,忍不住就集合“白玉京”的第二代小娃娃们捉弄了他,让他落入陷阱,差点没命。

  凤生气了。

  虽然他没有大发雷霆,但她就是知道凤很生气。

  他又是那种面无表情的表情,看着瑟缩成一小团的她,用那种令人听了就生气的语调说:“既然那么喜欢我,如果不怕我糟蹋了你,就嫁我吧。”

  嫁他?!

  她求之不得!

  可是有人这样求婚吗?

  什么叫“不怕我糟蹋了你”?

  明明是自己从小就期盼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会勃然大怒,当他说糟蹋了她时,苍心蕊放声大哭,拿枕头砸到男人身上,哭着喊:“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如果能不要长大多好?

  那样她就会一直以为,他只爱她一个人,可以继续陶醉在虚幻的美梦里。

  第二天她就离家出走了。

  这一走就是两年。

  在这期间救了无父无母又被不良兄嫂卖给人口贩子的雨点,还在不少地方游荡了许久,最后落足扬州,跑到如歌姊姊那里混吃混喝。

  然后又办了个“美男子选拔大赛”。

  可是现在呢?

  她以为自己落入了坏人手里,为什么耳边却会听到他的呢喃?

  难道是她在绝望之中出现了幻听?

  苍心蕊眼睛上的黑布被缓缓解开,眼前映出一张清俊的面庞。

  那是刻入自己心头肉中、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那个人。

  他有着如远山的修眉,淡然如清水的眼眸,清瘦中带着几丝秀丽的面容,眉宇间诡异的红梅痕迹已经日益淡薄,但依然留有痕迹。

  银白色的长发直垂到腰际,只是简单地用丝巾绑了,松松地垂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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