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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如果她走,我也走。”沈一醉同样淡淡地开口。

  苏凤南的脸色一白,握着筷子的手一阵颤抖。

  燕未勒伸手按在苏凤南的手腕上,目光幽深的看着他。

  苏凤南看了看燕未勒,摇头叹息,“所以我才最讨厌女人。”

  “二哥,你明知道这不是轻轻的错。女人是弱者,最厉害的抵抗也不外乎求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现在掌握大权翻云覆雨、黑白颠倒、指鹿为马、生杀予夺的人都是男人,是男人让她们被蹂躏而不敢言而不可争,为什么却要把责任都推到她们身上?”

  “什么时候咱家小七这样怜香惜玉了?”苏凤南好笑地看着沈一醉问。

  “不管怎么说,轻轻要走要留都要问过她的意见。二哥,你莫忘了,不管如何,你已经送她喝过了‘家酒’。”沈一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家酒并非普通的酒,一旦喝过就意味着是“白玉京”的人了,如果家人保护不周,或者没有尽心尽责,让家人出了意外,送酒的人是要承担责罚的。

  家人受伤越重,责罚也相对越重。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苏凤南在酒里下药,沈一醉也没有太过生气计较的缘故。

  能让“白玉京”里最别扭的二哥接受他选中的女人,他知道二哥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苏凤南不喜欢女人,甚至憎恨女人,但是他爱着每一个“白玉京”的兄弟,为了他心疼的七弟,他才不得不容忍聂轻轻。

  苏凤南表面上最难缠、最冷漠,实际上最心软,但做起事来却非要反其道而行,把别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时,他才装做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所以说,这个人有着非常恶劣的恶趣味。

  “要让她留下也可以,不过……”苏凤南扯长了声音。

  “不过什么?”沈一醉有了不妙的预感。

  “你自己把那五千兵马给解决掉吧。”苏凤南微笑着说。

  “这怎么可能?”一直沉默的聂轻轻再也忍不住插嘴抗议。

  苏凤南瞪她一眼,警告她这里没有女人插嘴的份,聂轻轻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沈一醉低头扯了扯衣襟,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思考了一会儿后点点头,“一言为定。”

  “你疯了!”聂轻轻抓住他的肩膀,“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呼风唤雨吗?”

  “为了美人疯一回,不也很帅吗?”沈一醉那双淡漠的眼此刻却灼灼发亮,“我一直很想体会那种为了美人倾城而引发的战争呢。”

  “沈、一、醉!”

  这该死的男人,以为这样很风趣吗?

  “二哥,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警告地看了苏凤南一眼,沈一醉拉着聂轻轻快步离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燕未勒摇了摇头,“二哥,今天的醋味好大。”

  “怎样?不喜欢吃就滚一边去。”苏凤南眉间的梅花越发嫣红。

  只有“白玉京”的几位当家清楚,他眉间的梅花痕迹并非胎记,也非点染上去的,而是中毒所致,只有当他体内的毒全部被排清,痕迹才会消失,这些年那梅花已经渐渐淡了许多,只有他在生气或者情动的时候才会加重颜色。

  那毒药的名字就叫做“才下眉头”。

  “好像自己养大的宠物背叛了,跟了别的主人,你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吧?”燕未勒语气轻快,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二哥,说实在的,你的样子很像欺负新媳妇的恶小姑,呵呵。”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凤南的嘴角一撇,大口吃起菜来。

  “二哥最会装傻。”燕未勒不吃菜,只喝酒。

  “我就是吃醋,就是讨厌自己的兄弟被一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女人抢走,怎样?”苏凤南啪一声放下筷子,凤目怒视着燕未勒,“小七是‘白玉京’的,是我的,不是那个只会装可怜的女人的。”

  燕未勒一口酒喷了出来,一张粗犷的脸也涨得通红,他边狂咳边结结巴巴地说:“二、二哥……你、你……咳咳……别突然说这么直白好不好?我会吓出病来的,兄弟们也会以为你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毛病。”

  “不就是断袖之癖吗?有什么奇怪的?”苏凤南嗤之以鼻。“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反正我又不会少一块肉。”

  燕未勒彻底被打败。

  苏凤南真的不能以常理来衡量呢。

  战场上一地的鲜血,刺眼的惨烈……

  聂轻轻从睡梦中惊醒,身体剧烈颤抖着,她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臂,指甲几乎陷入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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