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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凌笑笑送他一个“你真白痴,这样都能被唬住”的白眼,转身出了更衣室。

  为什么在她面前,他总是被吃得死死的呢?

  费萨雷百思不得其解。

  从後台要出来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矫健的脚步声,和互相打招呼的声音,凌笑笑的脸色一变,顺手把费萨雷推到了舞台一侧厚重的幕帘後,伸手想点他的穴道,却被费萨雷敏捷地捉住了双腕。

  “如果永远败在这一招,我会饮恨跳进大西洋的。”费萨雷笑咪咪地说。

  凌笑笑瞪他一眼,按他蹲下,压低声音警告说:“不许动,不许出声。”最後又补了一句,“为了我。”

  费萨雷诧异,这最後一句话好像绵软的羽毛在他心头拂了一下,麻麻的、痒痒的,说不出的舒服。

  为了她,他这个堂堂王储殿下只好做个透明人了。

  凌笑笑和刚来的几个人打著招呼,然後做了约莫二十分钟的熟身动作,听到一人“咱咱”的拍手心,然後大家开始各就各位准备正式排练。

  这二十分钟对费萨雷来说,不亚於漫长的两世纪。

  他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藏起来?

  然後他看到了一双舞者的脚,是赤裸的,没有穿一般舞者要穿的舞鞋,那双脚轻盈而稳重,线条优美的脚踝白皙得几乎透明,脚的底边有薄薄的茧。

  费萨雷著迷地看著,那是他一生中见过最美的脚了。清晨的时候,他还曾经吻过这双美丽的脚。

  凌笑笑,她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如此著迷,单是看著这一双脚,就让他满心的怒火强行平息了下来。

  那双脚轻轻地活动了几下,然後便後退了几步,摆出了一个跳舞的预备步态。接著音乐响起来,它们便动了。

  一个小跳步之後,那只右脚正好落在费萨雷的眼前,这是一个大跳跃的起跳动作。

  费萨雷的眼睛能清楚地看见那只右脚上跳动的肌肉和筋络,甚至能感受到它在那一瞬间承受的压力,然後像慢动作一般,先是脚跟抬起,再是脚尖,整只脚像飞鸟一样挣脱了重力,离开了他的视野。

  那只脚离地的一瞬间,费萨雷停止了呼吸。

  可是还没等他完全陶醉其中,就有另外一双明显大许多的脚靠了过来,大脚、小脚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旋转纠缠著,最後那双玲珑的小脚突然不见了,应该是被男舞者凌空举起了吧?

  费萨雷一惊,原本抓著布幕的手一用力,只听见“喀拉”一声,布幕竟然被拽掉了,轰然一声落下来,连著灰尘砸在了他的身上。

  “谁?”一名男子厉声怒喝。

  音乐声随之停止,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一个金发男子愤怒地街向费萨雷,把他身上的布幕扯下来,双眼喷火地怒视著他,“你是谁?”

  费萨雷优雅地弹弹自己衣服上的灰尘,俯视著眼前大约只有一百七十六公分左右的年轻男子,绽放一个更加优雅的微笑,“少安勿躁,我想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

  “误会?”金发男子的怒气更烈,回头对急忙跑来的剧场经理说:“叫保安来,把他驱逐出去!”

  剧场经理急忙点头。

  凌笑笑拦住经理,有些歉意地对金发男子说:“对不起,葛蓝姆先生,他是我的朋友,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费萨雷看著男子笔直如白桦的身体,脑中灵光乍现,转而问凌笑笑:“他就是你昨夜在布朗夫人家里见的人?啊……让我想想,乔治?葛蓝姆……乔治?葛蓝姆……对了,我听说布朗夫人有个养子,就是他吗?”

  乔治?葛蓝姆愈发敌视地打量著费萨雷,“你是谁?”

  “昨天的贵宾。”费萨雷再次施了一个标准的阿拉伯礼节。

  “啊……你?!”乔治?葛蓝姆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可是敌视的情绪却愈发高张,他仰起了下巴,“不管你是谁,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费萨雷耸耸肩,伸手拉住凌笑笑的手,“我当然要走,可是她也要和我一起走。”

  “不。”凌笑笑甩开他,“别胡闹,请你自己回去。”

  “跟我走。”费萨雷双眼深深地注视著她。

  那双眼是如此深沉,宛如黑夜刚刚过後的黎明,深邃而透著光明的希望。

  凌笑笑晕眩了一下,却还是毅然拒绝,“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在这里。”

  “你不适合跳他们的舞蹈。”费萨雷一针见血地提醒她。

  当他见识过她昨晚的那段舞蹈之後,他便明白,她在舞蹈中呈现出来的精灵般气质,是绝对不适合跳什么见鬼的现代舞。

  “那不关你的事。”

  “从昨夜开始,你的事就已经变成我的事了!”

  凌笑笑有些无奈地看著他,“先生,只是一夜情而巳,ONE NIGHT STAND,OK?”

  突然间,满屋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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