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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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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这样的轻描淡写还是让店员兴奋地睁大眼睛。“医院?涂小姐,你先生是医生呀?大家之前都在猜他是什么职业耶!长得这么帅,我们本来以为不是模特儿就是演员!” 涂茹苦笑。她觉得耿于介身上根本没有明星那种华丽的气质。可是,看他的长相……涂茹实在不能怪小姐们这样猜测。 “真的是医生啊?原来医生也有帅的,我去看病都只看到丑丑的、胖胖的戴眼镜的那种土医生。” 医生当然也有好看的,耿家就有好几个,还有老有少。而她,居然要成为耿家的一份子了…… 真的不是梦吗?涂茹忍不住又回头,忧虑地看看礼服后面有没有突然裂开一个大洞。 她的忧虑一直持续到婚礼当天。就连之前在结婚证书上盖印时,她都还没有真的要结婚的感觉。 拜别父母时,通常双方都会洒下几滴不舍的眼泪;不过,涂茹却觉得,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如此心花怒放的模样,根本半滴眼泪也不见。而她,则是紧张到哭不出来。 白缎手套里,她的手心一直冒着冷汗。整天像是个洋娃娃般被摆布来摆布去,她连想回头检查一直困扰着她、礼服裙摆上想像中的大洞,都没办法。 “姊,你不要一直转头啦,头发会乱。”身为伴娘的涂芬不满地在她耳边叮咛着。“还有,不要咬嘴唇,口红会掉。” 在耿于介挽着她要走进礼堂时,她发现自己在轻轻颤抖。 “不要怕。”耿于介低声在她耳边说,嗓音沉稳有力。“你的礼服没有洞。真的,我保证。” 只有他知道她略带神经质的紧张是为了什么。只有他懂。只有他注意到。 就这样,简单一句话,让涂茹的心定了下来。 没有问题的,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婚后,他们没有去度蜜月。原因很简单,耿于介没有空,挪不出假。 其实涂茹并没有意见。老实说,她不觉得哪个饭店会比耿家舒服。 什么都是新的,舒适豪华到极点。打扫、洗衣,甚至煮饭这些事情,有雇一位钟点女佣帮忙,不用她动手。涂茹觉得自己就像在度一个长长的假,她只需要专心适应“耿太太”这个新身份。 “今天在家还好吗?”耿于介每天都会这样问。 被问话的时候,她通常是被拥在一个坚实又温柔的怀抱里,涂茹的轻喘总还没有平息,回答带着缠绵之后的沙哑,和一丝始终不褪的羞涩。“嗯,还好。” “那就好。” 她贴在他光裸的胸膛,静静听着他低沉嗓音和猛烈的心跳。 那么笃定而沉稳的男人,竟有这样狂野的心跳频率。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交缠,让他毫无保留地勾引出自己的热情,暂时忘却一切,连羞涩腼腆都被抛在脑后。 缠绵之后,当他性感的喘息慢慢平缓时,火一般的赧意就会排山倒海般地淹没她,染遍她的全身,烧得热烫烫的,久久不褪。 像在喝酒,温顺好入口,却后劲十足的烈酒。 “我们学校学务主任今天打电话来,说有个代课的缺,问我要不要去。”倦意阵阵袭来,她在他怀中打个呵欠,轻声说着。 拥着她的怀抱却僵了僵。 “你想回去上班?”耿于介低头问,眉头微微皱起。 “嗯。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事。他们临时找不到代课的人,所以我就答应了。”涂茹已经闭上眼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耿于介不答腔,只是低头看着怀中人儿。 脸蛋还残留着刚刚激情之后的酡红,那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闭上了,合拢的长睫下,一颗小小的泪痣似乎在勾引他。 仿佛火烧般的焦灼烦躁,突然充斥他的胸口,他深呼吸,然后…… 涂茹长睫陡然掀开,讶异瞪视俯近的俊脸。“你……明天不是要早起?” 他吻上她的眼角,大掌溜到她颈后,扣住她的头,不让她退缩。薄唇游移着,一个热烈的吻重新贴上她,深浓得让她无法思考,脑袋成了一锅浆糊。 才刚刚平息的骚动又开始翻腾,情潮汹涌,她只能柔顺承受。 只是这一次,他强势而激烈,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压碎、融化。昏乱中,涂茹只看见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眸色深黯,好像压抑着什么似的。 她真的不习惯这一切。在黑暗中,舒适贵气的大床上,她几乎无法相信,那轻轻吟哦喘息、被引导着羞怯生涩回应的女子,竟是自己。 她需要回到熟悉的环境,以平衡那种恍惚如梦的古怪感受。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听到教务主任打电话来询问,就连商量也没商量的,便答应下来的原因。 之后,涂茹在余韵中漂荡着。那种全身软弱无力,却又疲倦得极甜美的感受,让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睁不开,跌入梦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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