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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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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懂事了,说不打扰我们念书。”罗悦不要不紧地回答。然後拉起罗愉脖子上的龙形项链,很有手足情谊地道:“我帮你拆掉吧,听说用破坏手法,就能取下!我待会儿去拿爷爷的断剑匕首,割了……” 罗愉拨开弟弟的手,转身离开窗边。 百叶窗两旁挂著书画。水墨画作是松树和鹤。罗家的家徽,就是鹤——高原仙鹤。他们代代为神秘的祭氏华族做事,是武门世家,居住在祭家海岛,高原上的龙鳞湖畔。罗家男儿在自成一国的祭氏系统下,是天生的护卫,最懂得何为“忠诚”。 “啊!”罗悦想到什么般,右拳击一下左掌。“其实用不著这么大费周章的……”他在想用爷爷的断剑匕首切断龙形项链的事,这一刻有更好的方法了。“我去把祆儿小姐叫进来!项链的特殊爪扣,她会解嘛……就跟她说,她还小,不能满足你的需求,请她暂时放你几年自由身喽,如何?我的哥哥——弟弟我够为你著……” “你我都得听妈的话!”罗愉打断罗悦,俊脸表情凛然,一点也不感谢弟弟“体贴”的主意—— 馊主意! 罗悦撇唇一笑,视线移向壁炉上的书法大作。墨黑的篆体大字写著“男子有行,远父母……”——这是奶奶苏林改了《毛诗》的得意之作。奶奶认为男儿有德有行,才够资格离家,去追求完美的女性,成为自主的男人。 有德有行……他们罗家男儿自小被教育得文武兼备,人格磊落,正直,不只听母亲的话,更听祖母大人的训示。 罗悦知道哥哥会继续戴著那条项链。“你已经决定对你的小妻子忠诚了——”他这话是疑问,又像期待後续好戏般。 罗愉从书墙上,取下一本书,放在阅览桌,翻了几页。“罗家的家徽是鹤,象徵长寿、幸福、夫妻关系的谐和与忠贞。我刚说了,你我都得听妈的话——不能当花心者!” 罗悦笑出声,步伐轻巧地沿著三面书墙跑,飞檐走壁似的一跃,准确地取下一本放在最上层的书籍。“妈要我们今天念这本。”他把书叠在罗愉正在看的书上。 罗愉拿起书籍——是罗氏家训。他合上下面那一本,一记丢掷动作,将书本射进书墙架上的空格。罗悦吹了声口哨,单手翻滚,越过紫檀木大书桌,俐落地坐定在椅上,完全没碰歪任何家具摆设。罗愉抿一下唇角,鼻腔哼了声。两兄弟将书房当成竞技场,较量起家传武学,一会儿翻滚一会儿丢书、抛拉卷轴,挺乐的。 “你们两个——”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这么大了,还顾著玩耍。” 罗愉、罗悦同时收敛动作,齐声叫道:“妈——” 两兄弟美丽、清灵的母亲——白晓然,身穿一袭椴绿色裙衫,举止优雅地走进书房。罗愉、罗悦随即端坐入位,肩并肩,将母亲要他们阅读的家训放在紫檀木大桌中央。 白晓然坐在两个儿子对面,左右皓腕各环著一只玉镯子——她生下双胞胎满五周年那天,两个儿子在龙鳞湖拣了一颗大玉石,经切割琢磨後,成了一对珍稀的礼物。她的一对儿子从小养成在生日时,送母亲礼物的习惯,这是父亲给的教养——罗氏的家训——罗家男儿个个都知道,女性天生比男性伟大。父亲会要他们记住,母亲比他们的生日派对更重要。 白晓然柔荑交叠、扣在桌缘,一双美眸沈吟地瞅著两个儿子。 “妈干么这样看我们?”罗悦开口。 白晓然柔和地微笑。“到岛外念书,可别再打打闹闹嗯?” 罗愉同母亲一笑,神情很沈稳,像个成熟男人了。 “孩儿知道分寸啦!母亲大人——”小儿子却总是比较沈不住气。 白晓然垂下视线,笑著,站起身来,拿出两个精致的小袋囊。“妈拣了几颗龙鳞湖的石子,还有高原上鹤鸟的羽毛——是护身符;你们带在身上,想家时,就拿出来泡澡嗯。”两个儿子明天要离岛,前往祭家在英国办的学校念书,这一去,可得好几年才会再回来。 “妈,我们不是小孩了。”罗愉离座,绕过书桌,走到母亲身旁,语气充满安慰。 罗悦也走过来,嘴里念著:“妈教我们就够了,”母亲的家族——白氏,在祭家系统下,是负责海岛上的教育部门。不只罗家的孩子,连祭家的少爷、小姐们,都是白家的学生。母亲是一名全才教师,通晓经典、科学、各国语言……母亲是他们心目中最重要的师者。“我真搞不懂,老太爷为什么还要我们进学校,真能增加学问吗,我不觉得有人比妈更博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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