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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垚农走到梁望月身旁,搭着他的肩,两人离开庭廊,往花园边境的冠状凭栏走去。

  “怎么──这么快就变了个人?”梁望月站在凭栏前,面对远方的夕阳。

  陶垚农转身,腰背靠着凭栏,倚身半坐,眼望庭廊下的宇妥。

  “高原的女医师真有魅力,没几天时间,就把你给迷住了?”

  “一个多月前,我就见过她了。”陶垚农的视线离不开宇妥。

  梁望月撇撇唇。“这么说──再过一个多月,男人就是女人的俘虏。”

  陶垚农皱皱眉。“我不跟你扯这些。”他回到正题。“你何时才要把皮箱拿出来还她──”

  “我说了,我没有拿‘宇妥’的皮箱。”梁望月回身,眼镜镜面下那双眸子清澈又深沈。

  陶垚农转头瞅他。“你到底是拿了一个皮箱,是吧──”

  梁望月不否认。“多婕──”他说:“那个皮箱上有个火烙的名字──‘多婕’。”

  陶垚农瞠眸。久久,他开口:“看样子,是她拿错了皮箱。”他揉揉后颈部,站直身躯,往庭廊走。

  “等等,Farmer。”梁望月叫住他。

  陶垚农停下脚步,回头。

  梁望月走上前,一手臂横过他的肩,在他耳边低语:“你要让宇妥继续住在医护所里,我可以选择晚上把她吃了,或者将你穿可笑兜衣的事,到码头宣传一趟──”

  陶垚农猛地瞪住他。

  梁望月退开,脸上带着嘲弄似的笑容。这个时而阴沈的家伙,躲在诊疗室外看尽陶垚农被宇妥整的过程,最后才无事人般,悠闲地拿着一瓶柠檬甜酒,邀陶垚农和宇妥到庭廊赏夕阳……从头到尾,他就是存心算计陶垚农!

  “你知道我要什么──”

  “我会让她搬到主屋。”陶垚农回道,大步走向庭廊。

  梁望月噙着笑,缓缓走往藏酒的地窖入口。

  “为什么要我搬离医护所?!”宇妥不满地叫道:“你没有拷问出我的皮箱下落,反教那个混帐兽医赶我走!”

  陶垚农看着桌上的空酒瓶,皱起眉,才一会儿功夫而已,她竟然独自喝光一瓶柠檬甜酒。

  “陶垚农!你到底是不是这座农场的主人!为什么被一个外人反客为主……”她开始教训他。

  陶垚农觉得她应该是醉了,尽管她骂起他仍是口齿清晰、有条有理,但她晕红的双颊和飘飞不集中的目光,明显透露酒精在她体内起作用了。

  陶垚农扶起她的身子,把椅子靠拢。“医护所里,总有些不方便,你住主屋,要什么有什么──”

  “我工作不方便!”宇妥挣开他的手,拉出椅子,重新坐下。“我是个医师,医护所里本来就有给医师住的房间,我当然住这里!”

  “不行!”陶垚农厉声喊道。

  宇妥睁大双眼,半张开唇,胸壑沈缓起伏,喘着气,站起来。“陶、垚、农──”一字一句,嗓音先慢后快,凶狠地说:“你有毛病是不是!真正占据医护所的人,你拿他没办法,就知道欺负我……”

  “我没有欺负你。”陶垚农在她指控声中,焦急地解释。

  “你跟你的牛一样……不讲理!”宇妥生气地往室内走。

  陶垚农跟着她。“你听我说,搬离这里,对你有好处的──”

  “有什么好处!”她反驳。“上面如果知道我没有接管好医护所,为你们的健康把关,才对我有坏处。”

  她生起气来,步伐走得又快又急,一瞬间已登上楼梯。陶垚农跨大步,大掌按在楼梯扶手,脚跟一提,跃过栏杆,挡在她身前。

  宇妥顿了顿,叫道:“让开!”

  陶垚农摇头,说话的声调认真又清楚。“我们这个医护所从来就没人接管,因为农场的人,根本不会生病,我们不需要医师。”

  宇妥抬眸,似乎对他说的话感到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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