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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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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口烟,他不禁回忆着里头的一景一物。 她的房内相当大,空间被分为内外格局。外面,也就是有阳台的这间,是宽敞的起居室,里头除了简单的家具、壁炉外,尚有一架平台钢琴和一把置于法式躺椅上已蒙尘的小提琴。 而与起居室隔了道门,感觉起来如密室的里面,便是她的卧室。除了古典的四柱铜床外,尚有雅致的个人浴室。整体来说,她的闺房简直就像一户独立于欧宅内的公寓单位。就连出入,她都有阳台这个直达地面的专属楼梯可用。 这么清楚的地域划分,到底为了什么?是因为任性的公主想遗世独居吗?或者,她仍与十三年前一样——是个“过分坚强”的女子。 没错!就是那么一个缓慢的转身,他就已认出她是当年那名落海的女孩。 真没想到,她居然是欧由华的女儿。更没想到,她见着他的反应竟是昏倒。哼!要不是后来知道她是因“缺铁性贫血”而昏厥的话,他肯定会以为是自己那番“太过直接”的质问,把她给激晕的。 凌冱撇嘴冷笑了下,捺熄手中烟蒂,欲转身进屋之际,锐利的眸光瞥见正由楼梯上来的韩峻,于是他顿足在楼梯口等候。 “少爷!您找我?”韩峻的脚步停于最高一阶,未步上阳台。 凌冱背过身,双手收于裤袋,好半晌,问:“韩峻,你比我早来到欧家,你应该清楚一些欧运琛的事吧?” 他莫名的想知道她的一切,也许是想掌握她回来的动机,也或许是想知道当年那名落水的女孩,事后的日子好不好吧!总之,有太多不明的情绪与疑问在催促着他去了解她。 “父亲是在七年前来欧家任管家的,我也是那时进入欧家的,欧小姐当时已在维也纳了。”韩峻平声直述。 “她在维也纳学音乐?”凌冱根据自己在她房内所见的陈设,淡淡地问。 “欧小姐在欧洲的古典乐坛有‘咏叹天后’之称。”韩峻间接回应凌冱的问话。 “是吗?”凌冱低喃。他一向厌恶歌剧,尤其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咏叹调。“这么说,你也不清楚她的事?”缓步走向围垣前,深沉的眸光落在不明的远方。 “少爷要我调查欧小姐的一切?”韩峻低声沉问。 “不需要。她既已回来,我有的是时间了解她。”修长好看的指,思考般的轻点着围垣上缘,凌冱平稳喃言。 韩峻思索着他的话,问:“少爷,那……关于‘欧氏’最高继承权的问题……”韩峻看着他,言犹未尽。欧由华在世时,有意将凌冱训练为下一任领导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欧由华未留只字片语的骤逝,却使得“欧氏”里“反凌派”的股东,不认这笔帐。甚至扬言要抽资退股,以抵抗凌冱这个“非正统”的继承者。 “我会有方法对付他们。”凌冱撇嘴笑着。“要正统是吗?会的!会有个绝对正统的继承者的!”真正发自蓝眸底的坚定目光,穿透瞳上那层薄物,射向欧运琛房里,敛去唇边的笑纹,凌冱深沉的思量着。 韩峻灵光一闪,随即领悟。“少爷的意思是……” “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凌冱意有所指的说,举步欲进欧运琛房里。“下去吧!今后还有许多事要你操劳,有时间就多陪陪韩管家吧!”语毕,他身形隐没于落地窗内。 韩峻对着窗门微微颔首,转身下楼梯。 轻柔的掀开床幔,透着微弱的古典吊灯薄光,他审视着床上人儿的脸色。 也许是唯美的橘光影响,也许是高挂于架上那瓶铁剂发挥了效用,此刻的欧运琛,笑颊晕红,已不再有下午的病态苍白在那张绝伦的脸上。 像是检视失而复得的珍宝般,凌冱细细地抚着她的容颜。“不管你是为何回来!你都会在我的掌握之中的!”幽静的气流里,他的嗓音显得魔魅。 “哇……”像是拒绝聆听任何声音般,昏睡中的她,下意识的将头埋入枕头堆中。 凌冱制住她蠢动的身子,执起她雪白的左臂观看了会儿,确定针头无位移后,扶正她的睡姿,坐回床旁的安乐椅上,静静的等着她清醒。 昏暗的长廊,山似的男人背影停驻于出口光源处…… “爸爸……”小女孩朝着光影处奔跑,双手不停的往前攀抓,企盼接触那属于父亲的影像。 但,似有强大的推力存在般,每当小女孩往前一公尺,尽头的背影就离她更远,使得疲于奔命的女孩永远接近不了。 “爸爸……等等我……等等小琛……爸爸……”小女孩急喘呼喊,晶莹圆滚的泪珠颗颗滴落。 奋力的追跑,不仅使她接近不了父亲,更让她仆跌于冰冷阗黑的长廊…… “……你……总是这么……对我……”饱含痛苦与不甘的呓语,模糊地自欧运琛唇中逸出。 凌冱猛地睁眼,起身取下快滴空的点滴瓶,抽出她臂中的针头,甫抬头,却惊见睡梦中的她,竟是满脸泪痕,枕边亦湿了大半。“醒醒!欧运琛!”轻拍着她的笑颊,有些急切的唤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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