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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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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的香水。”女店主把莫霏寄放的物品归还。 莫霏道了谢,抱着兔子走出桃乐丝咖啡馆。 没有走太远,再远,她的手受不了,不是脚。他的“瑰”太重了,毕竟是上千。 莫霏挺开花店的朋友说过,一千多玫瑰相当有重量。而且占空间,一起枯萎更可怕,花梗发臭,不会是浪漫。 孟千瑰可能考虑这些,才把被爱的幸福趁鲜发送给路人,他们应该没有吵架,因为他来了桃乐丝。她不告诉他,要他问孟千瑰,就是想弄清楚这点。倘若他们吵架,依她在媒体杂志看过、读过的孟设计师专访,他连一个字都别想跟孟千瑰说上。 “抱歉,莫霏。”汤舍坐在路边平台式黄石椅座,看见她抱着兔子走来,他起立,接过兔子。 莫霏往黄石椅座坐下,舒了口气,踢掉高跟鞋,放松地仰颈望天。“蓝获老师说你曾经在图尼埃法尔修过古城,是报导里被炸掉的那一座吗?” “是啊。”他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语调不要不紧,好像刚刚翻桌的事与此无关。 “你居然把你的瑰丢在桃乐丝里。”莫霏摸着伏在他大腿上的兔子。 “我下次会把它丢在爱丽丝花店——” “不好笑。”她打断他。“但是,切记帮它挂上怀表。” “嗯。我知道了。”他声调平稳。 她微微笑,他看着她脱掉高跟鞋的脚,两人不再讲话。阳光依旧如她说的很强,炽灿灿,天空蓝成另一个世界,有点美好,她听见他唱起Halleliujah。 她不想打断他,却还是说:“你和孟设计师谈过了?” “嗯。”他轻应,像随口应的,可能这个问题不再重要。 哈雷路亚。哈雷路来。他唱着歌,眼睛凝视她那沐浴金色光流里的裸足。 她偏转美眸,瞅睇他唱歌的表情。歌声顿止,他俊颜无波无澜,双眼也看着她,仿佛就是在等她这一回眸。他握住她抚着兔子的手,说:“你呢?莫霏,你是不是喜欢我表哥?” 不需要她的回答,必要的时候,他有着野兽般的敏锐直觉,何况他是一个本该具备细腻观察力的建筑师、艺术家、古建物维护大师,百年脉络、千年史迹逃不过他的眼脑联合反应。 她不是百年,不是千年,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他没一次漏看,在海运公园广场时、在桃乐丝咖啡馆他们俩坐在一起时…… 汤舍贴近莫霏,吻住她微启的唇,没让她回答她是不是喜欢蓝获。此分此秒,是他吻着她,在阳光很强的日子里,路人持红玫瑰走过。他们快要躺下。吻,深得教他们把黄石座椅当永恒的床。 他的舌头卷裹着她,逼近她喉咙,她觉得她连心也被卷裹了,有那么点痛苦,那么点难以呼吸想反抗,却是与他纠缠不离,好像她舍不下这个吻,充满欲望张力的吻,湿热之中有咖啡的气味、姜的气味,奶香和蜜酒店……说是近乎精液的松露气味。 莫霏全身不自主地颤抖着。汤舍的一只手伸进她裙底,下巴摩着她露出的单边肩,唇早离开她的嘴,她娇喘逸出呻吟。兔子在他们身旁跳着,后肢踢中他的头,他才拉着她起身。 两人站在椅座前,头上的路灯大白天亮起。她裸着双脚,头发都乱了,唇红得不像话。他也是,呼吸粗重,胸膛沉沉起伏,眼底写满欲望。 他说:“莫霏,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我昨晚——想要你。” 她也说:“汤舍,我喜欢蓝获。” 两人对看着,看着彼此眼里的火热,好像新闻中那炸掉古城的炮弹。 裸足趿入鞋里,她垂眸又抬眸,瞅着他,睫毛忽静忽。风在只,他俯近她,就要碰着她盈水的美眸,倏而直挺颈背,回身,拉着她快步走。兔子跟着他们一路跳,跳进隐匿暗巷的巢里。 他带她从巢的后门进入楼梯间。这间他投资的酒吧,位在岩石区最安静的巷弄底,乡间民舍般的建筑二楼是他的事务所,招牌是个符号,一只手一间屋,屋下有巢。二楼上班时间未到,没人影,一楼过了营业时间正歇息。 安安静静、安安静静,只闻他们压抑的呼吸声,上了二楼,进了小卧室,连呼吸声都没了。 汤舍激烈热切地吻着莫霏,将她压在门板上,脱她的衣物。小礼服不是他的对手,这朵鸢紫的花很快被他摘除,露出花下玲珑剔透的精灵。 莫霏微微用左手遮挡裸胸,汤舍拉开她,俯首亲吻她腴嫩的乳房,将她抱起,她左手搭揽他的脖子后方,右手掌心贴着他的脸庞,红唇吻他嘴,不分不离。 直到他把她放上床,他站在床畔卸除衣裤,他们的眼神依然缠在一块儿,好像在说“你(你)可以反悔,趁现在”,可他们谁也没逃,她张开腿,他一下子伏回她身上,四片唇瓣再次胶贴着。 “你有八块肌……”她喘吟呢喃。 …… “我作了一个梦。” 两人齐声。 她抬起身,眨着眼。他摸摸她左手的医疗护具。她把手往后藏,趴回他胸膛。 他看不见那护具,感觉她更加赤裸,又一次在她体内粗壮、硬烫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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