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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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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亲情结,无解的禁忌,他的血亲妹妹偏偏深陷其中,爱上自己的兄长。 祭祈儿原本只是个在哥哥身旁跟前跟后的天真少女,无忧无虑生长于与世隔绝的海岛。曾几何时,也许是家族系统过于封闭、也许是兄长手足太过优越,敬爱变成畸恋,她的眼中看不见其他男性,只除她的亲哥哥祭先祐。她的爱情简单却无解,也无望…… “我为什么不能选择你!”祭祈儿跑向祭先祐,伸手抱住他的腰。 “这种事没有选择!你疯了!”祭先祐甩开她,转身将她推倒于地。 “呵……”祭祈儿又哭又笑,慢慢从地毯上爬起。他的一双手已从拉着她、牵着他,徜徉高原草地、越过危险树林的保护之掌,变成将她推向痛苦深渊的无情手——“是呀,我疯了,那年从高原边的‘龙岩’往下跳时就疯了!”举高曾被岩石割伤的右手,月牙形的伤痕,像张嘲弄的嘴,斜划在她腕间。 祭先祐微闭双眸,没注视地的旧伤,而是将目光集中在她抓牢不放的书本上。“你拿的是什么?”他问。 “我拿的是什么……:祭祈儿重复他的话,飘忽的眼神缓缓对上他的脸,得意的笑了起来。“我拿的是什么,呵……这可是那个女人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你偷了怡童的笔记本!”祭先祐疾言厉色,走向她,欲取倒心爱女子的物品。 “偷?!”祭祈儿微微蹙眉;步伐凌乱地后退,边翻着书页。“我为什么要偷这种东西……你应该看看是谁偷东西、你应该看看这个无耻的女人如何偷取你的形象,写出这本不堪入目的东西!”说完,她厌恶、不齿地将手中的笔记本重重丢掷于祭先祐跟前。 祭先祐皱起浓眉。几乎在此一同时,床边传来沉闷的一声,古怡童的双腿露出纱幔外。 祭先祐旋回她身旁。祭析儿见着她脚踝间环着开光的龙形链。 “你没事吧?”祭先祐将跌落床沿的古怡童揽人怀,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宇间敛着大男人的担忧。 “无耻!”祭祈儿拾起笔记本,走向依偎在地上的两人。“你怎么可以要这个女人!” 古怡童看见自己的笔记本在祭祈儿手中,不禁抖了一下。 “祭祈儿,你看到了,她就是我的妻子、‘命定’的伴侣,你最好认清……” “认清什么?!”祭祈儿瞠目,眼光刺刺冒火,打断祭先祐的声音。“你才该认清,这个女人思想肮脏,心灵不纯净,她在写色情小说……” 尖锐的嗓音野蛮地穿进耳膜,厚实的笔记本砸向古怡童脸上,硬生生打出一记红印。一张拍立得照片从书页里掉出。 祭先祐愤怒似的张大了眼。 慌乱中,古怡童推开他,挣扎起身,绝望似的奔出露台微敞的门。 “怡童!”祭先祐拉扯床幔站起;高大的身躯踉跄一下。 “不准追!”祭祈儿拦住他。“你成为她意淫的对象……” 啪地一声巨响,掏在祭祈儿颊畔,使她不稳地摔倒。“你没资格讲任何话!”祭先祐撂下狠话。“她如果出什么事,我会杀了你!”语毕,他拾起笔记本和照片,如一阵狂风般破门而出。 ”‘祭先祐!”祭祈儿手覆着被打疼的脸庞,趴在地上,不甘心地落泪狂吼,“别以为她能‘立名’,祭家不会容忍一个灵魂龌龊的女人当媳妇!” “祈儿小姐——”罗恒步履无声地走到她身旁。祭祈儿一震,想要起身却乏力。 罗恒将她扶起,看着她红肿的脸颊。“疼吗?”大手贴上那惹眼的掌印,抹拭她唇角的血痕。 祭祈儿偏开脸,没看罗恒一眼,默默离去! “就你行!”罗心走出来,盯着满室的凌乱,无奈地摇头。”但还是晚了一步……” “这件事别对奶奶说。”罗恒面无表情地交代,然后像来时一样无声地消失。 罗心站在原地,仿佛成了装有弹簧的点头娃娃般,不停地颔首。 她跑出了祭家,仍得不到喘息。是阿,怎么会这里是座海岛,如监牢一样,骄傲的祭氏家族围困住人。高原气候专为他们而设,在这儿只有姓祭的,能顺畅呼吸,大声嚷叫说话,揭人隐私,审判人品!他们姓祭,是神嘛,完美无缺,有权挑剔人,在“生死簿”上记你一笔! “怡童——”祭先祐追到长阶下的草原!快跑的长腿慢了下来。 古怡童伫立在草原中央,纤弱的背影剧烈地颤抖起伏,赤裸双足沾满泥土和血污,绷带包里的伤口已渗出血水。 “跟我进屋。”祭先祐徐缓地朝它移近。 “你别过来!”她哭叫。草地上的奢华声,让她不安地蜷缩双肩,手臂交抱,细白的指尖揪在肩头。 祭先祐停住脚步,沉着眸子,凝视她一阵,然后垂首翻阅起手中的笔记本。 晌午之风卷里着她的轻泣,缭绕祭家高原。书页掀动的声音原来这么锐利,竟能弄痛她的心。她知道纸会划人。写作时,指间出现刺痛的血痕,是纸伤人,还是文字?! 时间永恒却无情地流逝,书页翻动的声音越来越快,又像早已静止,天地其实无声;是她的心在想,他会怎么看她—— “这些——”祭先祐终于合上笔记本。“仅止于幻想?” 他有所保留的疑问让她一震,心防高筑,细腻的嗓音愤世嫉俗地道:“没有男人能接受家教甚严的端庄淑女,想的净是淫秽之事,幸好我的婚姻没有爱情!”谁能容忍惟美浪漫的爱情下,只是两团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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