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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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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本大爷该出场了,是吗,”这话不是询问。那张俊美、自信且得意的脸庞,扬著一边唇角,说:“好吧,那么——就弄得华丽大气点吧!” ************ 橘金色、特别订制的Bentley轿车,破幕般地从雪雾里驶出,绕过天马雕像喷水池,耀眼地停在“等待太阳”前。门卫认出来人身分,立刻上前开车门。两名年轻男子下车,一前一后通过旅店灿烂辉煌的大门。 “这样妥切吗?”走在后头的男子发出嗓音,目光深沉瞅著前方男子的穿著—— 其实,很一般。不过是皮草大衣和奇怪颜色的长裤,他平日就这么穿,大衣底下搭配华丽夸张的敞领衬衫——若有衣前袋,绝少不了一朵绝艳玫瑰——皇夏生平日就这么穿,很一般,没什么,只是时常引人注目,尤其今天场合特殊。 皇宇穹察觉到了,旅店门卫即便不忘礼节地恭迎他们,仍是悄悄露出看怪胎似的眼神。 “有什么不妥切?”皇夏生一贯潇洒,长腿阔步。 皇宇穹低敛双眸,不紧不快地跟在皇夏生左后方。“你没忘我们是来参加‘告别式’吧?” “当然。”回答得很轻率。“我为今天准备了许久——” 睁眼说瞎话……皇宇穹表情沉了沈,暂不多语。 这气氛犹若荆棘海飘移的浮冰那般凝肃,没有多余的旅人住客来往进出,旅店大厅该有的朱红迎宾毯早换了一道灰蓝,与外头的降雪蒙雾天一色相生,阴霾霾,两排旅店人员穿著素雅服饰,在他们行进间,微微欠身施礼。 “搞什么?”皇夏生摘下脸上白框镶钻的墨镜,低咒地说:“该死的谁把这儿弄得像丧礼会场?” 皇宇穹闭了闭眼,平声平调回道:“你没忘我们是来参加‘告别式’——” “同样的话,你要重复几次?”没耐性,我行我素,他哪有在听人讲话。 皇宇穹眉头深皱,坚持点破皇夏生过于率性的行为。“今天是夏万鸣老先生的告别式,这事,两个礼拜前,家族派定你我出席,不至于没时间准备合适的车、合适的衣——” “当然。”皇夏生瞟睨皇宇穹,同时,与他耐性一样罕见的北国阳光,赫然穿透采光井,独独照耀他俊美、跋扈的脸容。 黑眸闪熠,他慢慢、但听得出强势地说:“要不,你以为我干么开那辆车、穿这一身?我是抱著慎重、敬重、尊重,前来送夏老爷一程。”语毕,他朝电梯走去,也不管跟班晚辈是否跟上了。 慎重、敬重、尊重……皇宇穹只觉得头很重,长指习惯性揉著发疼的额鬓。 “皇宇穹——”叫声传来。“你蘑菇什么?老是让长辈等——” “是,来了。”皇宇穹提脚,步伐沉重地走进电梯。 他得随时保有“收拾残局”的心理准备。电梯里,皇宇穹看著皇夏生,皇夏生同样眯细双眼,冷睇“不得体”的晚辈。皇宇穹转开脸,尽晚辈该尽的本分,按妥楼层。 电梯朝顶楼爬升,皇宇穹站在门边,看著雕花门板上反射出“问题人物”站没站相——痞子大爷似的环胸、歪头、三七步。皇宇穹沈缓闭眸。他得养养神,好随时保有“收拾残局”的心理准备。 “等会儿,”皇夏生突然出声,说:“曲子就由我来—— ” 皇宇穹明显一僵,回过身,露出怀疑表情,面对著长辈。 皇夏生满脸正经,从未有过的严肃嗓音自喉咙深处发出。“总不能让你用〈Ode To Joy〉上阵——别忘了,我们是来参加‘告别式’的。”说著,电梯再度开启,顶楼到了。 皇宇穹来不及表示任何意见,皇夏生已率先离开,一面前行一面将墨镜固定在浓密微鬈的黑发上,走没五公尺,踅回,挡住刚踏出电梯的皇宇穹。 皇宇穹皱了皱眉头,瞧一眼成了发箍的墨镜——这样戴法,太呈显皇夏生花花公子的脸容特色,那股无赖的懒劲儿,让人看了碍眼。 “长辈,既然你清楚今天是参加告别式,我认为——” “皇宇穹——”皇夏生打断皇宇穹未尽之言,俊脸挂上一副与本性不搭的静穆神色。“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来了!长辈的淫威—— 皇宇穹沉定地注视著皇夏生,感觉他那对轻浮的眉微微扬提——不好的预感。 “我们是来参加夏万鸣老先生的告别式。夏万鸣老先生——你知道吧——就是与我祖父皇逵爵十分要好、年轻时曾抢过你祖父我大堂哥皇秋硕的女朋友的老家伙。你呀,皇宇穹,你可别为了要报什么无缘的祖母被夺之仇,来捣乱人家的告别式——” 莫非,这是他穿这一身、开那辆车的原因?皇宇穹一脸冷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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